自己打了个沙窝,舒舒服服地趴着,一边问贺灵川,“你还是认为,青阳会赢?”
“会。”贺灵川点头,“从战斗打响以来,青阳有所保留,根本未尽全力。”
贝迦前大国师的本事不止于此。这不是留一手的问题,她至少留了好几手。
“没错。这场战斗并不激烈,至少对她来说。”作为打架的高手,朱大娘一眼就能看透,“这场颠覆重在一个快字,她还在等什么?”
从古至今,哪一场宫廷造反不得抓紧时间?要是让国君缓过劲儿来,重新调度组织人马,反叛者容易变作瓮中之鳖。
那下场惨不可言。
青阳事先明明精心策划,为什么实施起来却好像要偷懒摸鱼?
朱大娘不明白,镜子也道:“啊,为什么?”
“你们没发现,这场夺权之战还有一方尚未出手么?”
朱大娘不解:“谁?”
镜子脱口而出:“神庙?”
“这场政变至少有三方筹划,青阳和白坦都下场了,但天神这一方只有丰曷女神露了个面,显了个灵,什么实质性的支援都没给。”贺灵川笑道,“明明它才是最强力量,却一直隐在幕后。”
朱大娘讶然:“青阳不想让它们坐享其成?”
“爻王还有两把刷子,也还有底牌未掀,青阳大概不想自己出这个力气。”贺灵川目光如炬,“出力争斗必有损伤,她要是实力受损,战后的话语权就小了,容易让人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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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翁是天神?”朱大娘就呵呵了,“我怎么觉得,你才是渔翁。”
是天神隐藏在幕后吗?明明是这小子暗中遥控!
要不是他翻手为云覆手雨,青阳和爻王能提前干仗?
镜子也叫道:“喔喔,我想起来了,你写给裘隆的字条上面,压根儿没提到天神!”
贺灵川留在红玉盒子里的告密信,只说白坦和青阳密谋叛乱,刻意略过天神不提。
他分明知道,这次叛乱的根源就在于天神!
贺灵川耸了耸肩:“我没骗他,我只是隐瞒了部分事实。”
也是最重要的那部分事实。
他向爻王告密,是希望爻王好好反抗,不要让对手轻易夺权;
贺灵川在爻国搬弄这么久的是非,绝不想让青阳和天神轻轻松松就击败爻王、夺下爻国。
对手只是青阳和白坦的话,爻王还有信心击败他们;但如果他当时就知道天神才是主谋,贺灵川估不准这份打击对他来说,会激发什么样的效果,是让他更有斗志,还是深感绝望、干脆放弃抵抗?
不如把这份惊喜留到现在。
所以朱大娘说得没错,他才是真正的渔翁!
……
爻国的北境,同样雪片纷飞。
面对罗甸国的入侵,爻国北线驻军立刻还击。
爻国北部,乒里乓啷打成一团。
这里就有必要提到爻国北线的地形:
守着隘口,地形狭窄,有两个大营,棉营和白苓垵,都有现成的建筑和工事可以驻扎人马。
宇文镛先到北疆,因此据守棉营,紧挨着边境线。
因为薛宗武调查案,重武将军被留在天水城,比他晚了十天才抵达北疆,因此率军驻扎在白苓垵,离北线约莫是四里。
从地理位置来说,宇文镛在前,重武在后,两支队伍理应互相守望、共同协防。
可问题在于,宇文镛已经接到爻王指令,疑重武叛乱,若王斯礼今晚还没抵达前线,他就得直接拿下重武。
可他还没动手呢,罗甸人就大举入侵!
这是凑巧赶上了,还是里外打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