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对伯明翰的气候早已完全适应,风衣和雨伞是必备用品。
下飞机之前他就给叶子套上风衣,裹得严严实实,直接抱下了飞机,保镖在旁撑着伞;另一边元宝和宋心也穿着同款色系的风衣,元宝左手撑着伞,右手环抱着宋心,一把大伞严重朝宋心这边倾斜着,将她遮罩的严严实实,连一滴雨都不会淋到。
几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机场外,洛君珩带着众人上了中间的一辆加长林肯,保镖将车门合上,车队启动,朝着魔都城堡的方向驶去。
一上车每人就被灌了一杯提前准备好的御寒姜汤,这还是玫瑰园的赵管家给众人培养的习惯,伯明翰气候潮湿,刚来难免水土不服,以前洛茵每次来都会淋雨感冒上一阵。
言兮一向体贴,尝试了很多方法后来发现还是赵管家的姜汤秘方最管用。
这姜汤是用红酒熬的,驱寒的功效很好。
“啊,好辣。”
元宝喝了一口就忍不住吐舌头,脸都皱成了老头。
哪吒糗他,“你也太弱了,叶子都喝得比你痛快。”
叶子喝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反而觉得很好喝的样子,咕嘟咕嘟就干了一大杯。
元宝道:“这丫头随我妈,从就爱喝姜汤,我实在是喝不来这玩意儿。”
“给我吧,别浪费。”
宋心也面不改色地喝下了一杯,元宝竖起大拇指,夸她女中豪杰。
几人笑笑的,把一大罐姜汤都给喝光了,身上也跟着热了起来。
细雨绵绵之中,言兮望着窗外的景色,找寻着记忆中的场景。
洛君珩以前很忙,没时间经常带她出来游玩,言兮本身也不是个爱玩爱闹的性子,除了推托不掉的宴会,大多数时候是待在城堡里处理着谢尔比家族的一些账务还有琐事,每天也非常忙碌,只是偶尔洛君珩会从会议上偷偷溜走,接上她,带着她去郊外遛马。
有时候也会驾一辆马车,载着她去野餐,那种独属于两个人的闲暇时光,有着忙里偷闲的兴奋感,时间像是从别处偷来的,那种欢愉的感觉也将每一分每一秒都无限放大。
至今在她心目中留下的印象都很深刻。
身后忽然贴上一个结实又温热的身体,言兮微微转头,就对上了洛君珩一双眼眸。
他从后面环抱着她,侧脸贴在她的脸上,轻轻蹭着,和她一起朝窗外看去。
“还记得这个地方吗?以前我带你来过这里,骑的是‘赛博’。”
言兮点点头,“嗯”了一声。
“赛博”是洛君珩一手养大的黑马,在赛马生意中给他赚下了一个赛马场那样的财富,无往而不胜,谢尔比赛马场的标志,就是赛博的图像,那是一匹烈马,只听洛君珩的话。
言兮忽然想到了什么,倏然扭头,问:“赛博还在吗?”
洛君珩又蹭了蹭她的脸,“你中枪后,第二年它就去世了。”
言兮心中一格,“是,病死的吗?”
“嗯。”
洛君珩声音低沉,夹杂着一份沉痛,“有人往饲料里放了毒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兽医们过来诊治,把毒液逼出来了,可它已经完全无法动弹,站也站不起来。”
到这里,洛君珩沉默良久,才继续道:“我守了它三天,爸懂兽语,告诉我赛博很痛苦,它不想这么毫无尊严地活着,它已经和我道别过了,让我给它一个痛快。”
他们话很轻,如同耳鬓私语。
洛君珩的话,只有言兮能听得见,也只有她明白他的痛苦。
言兮紧紧抓着洛君珩的手,感受到他久违的颤抖。
重回伯明翰,她内心是挣扎的,他又何尝不痛苦?
记忆不会被时光掩埋,反而会越扎越深,不是不想回忆它就会消失于无痕的。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