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缓缓走过去。

她将那几排添加的字划掉，然后在离婚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力穿透纸张……她静静地看了很久然后：“就这样吧！我会让律师去办理，周一上午十点，我在公司等你做最后的交接。”

叶白亦望着她。

良久，陆幽眼睛有些酸，她避开了准备离开。

门口阿姨却带着叶茴过来了。

姑娘将近20个月了，长得特别可爱又漂亮，像是翻版的陆幽，只是头发是黑色的卷毛。

叶茴见过叶白照片，一见面就摇晃着身子过去抱住叶白的腿，叫爸爸。

她仰着头，

萌萌的大眼睛，巴嗒巴嗒地瞧着叶白。

叶白心头发酸。

他跟陆幽当夫妻时，有多少次他趴在陆幽的腹上，听着胎心……感受着胎动，那时他们盼着家伙出生，现在她就活生生在他面前。

叶白情不自禁弯腰，想抱起叶茴。

陆幽却将叶茴抱走了。

她轻轻按着叶茴的脑袋，贴在自己的怀里，她跟叶白话语气很疏离淡漠，她跟他抱歉对不起：“叶白，她认错人了！”

家伙在妈妈怀里，还偷偷看他。

眼里带着水气。

叶白心脏微疼。

陆幽抱着叶茴离开时，叶茴含着眼泪，又叫了一声：“爸爸。”

陆幽心都痛了。

她亲了亲孩子，快步离开。

她离开的背影，带了些许的仓惶……还有不堪！

……

叶白在病房里站了很久，这里还有陆幽留下的气息，是他熟悉的幽兰花的味道。

他闻着气息，想着陆幽，想着叶茴。

没人知道，当初他掉入海里，温度过低……他失去了生育能力。他的金子存活低到，无法要个孩子。

他知道，陆幽一直想跟他生个孩子，但他们在一起，拿什么生？

但是章柏言不同，

他们是年少时的恋人，章柏言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顾虑，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至于他叶白……或许他早就该成全。

一道纤细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吉娜。

她看着他，轻声：“她走了！你们是离婚了吗？”

叶白没有话。

吉娜靠了过去，她仰头亲吻他下巴：“叶白，让我爱你好不好？我会当个好妻子的！”

叶白推开她，声音冷淡：“明天我让人送你回国！”

吉娜不肯：“你答应过爹地要照顾我！”

叶白走出病房，丢下一句话给她：“我们不可能！”

……

陆幽跟叶白的事情，前前后后，陆烁都没有参与。

他不好参与。

因为中间夹着陆熏，因为叶白曾经在最艰难的时候，照顾过陆幽很多年，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夫妻情分，更像是亲人。

坐进车里，陆烁问：“搬回家里？”

陆幽摇头：“哥，我还是想自己住。永和路有幢别墅挺好的，很安静，我打想带着叶茴到那边住。”

陆烁修长手指轻抚方向盘，片刻，他问：“那章柏言呢，你真的不考虑？”

陆幽轻轻摇头。

半晌，她轻声：“感情哪有那么多的举棋不定！当初跟叶白在一起，我就想要好好爱他。”

她以为他也同样坚定的，所以在有了叶茴以后，她那么坚定地要了孩子跟他结婚。若是问她后不后悔，陆幽的答案是不后悔。

她与叶白，是有过一段很美好的回忆的。

陆幽想了想：“除了搬家、把公司交接给他，我还得把叶茴的名字改成陆茴。”

陆幽完，脸别向车窗那头。

她想，等到叶茴改了名字，她与叶白就真的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