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身出户没什么难的,双面墙的稀有皮包包,满柜子的大牌成衣和高定,那些不能走长路的红底高跟鞋……本就不属于她。
她使用那些东西三年,的确用出了一点感情,但就算再有感情,她也不是这些东西的主人,物归原主罢了。
难的是,离婚之前要给陆家生下一个孩子。
原来所有东西都在暗地里明码标价了,享受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等到有一天想要甩手清场走人的时候,那沉重的账单,直击眉心。
陆老爷子在书房对她提的这件事,她没跟南建安和孟静怡透露一个字。
若是南建安知道有这种事,只会求着她尽快怀孕,等她生下孩子再去跟陆家索要更多的东西,可陆家不会如他所愿的。
若是陆爷爷动怒,南建安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南初冷漠道:“我离婚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好好操心一下怎么还清外面那些高利贷吧。”
完,她便径自上了楼。
南建安瞪着她背影,又气又急的喊骂:“把房子车子一卖,你可就要去睡大街了!你去求求陆之律怎么了?你们三年夫妻啊!”
南初站在楼梯上,扯唇好笑道:“我有什么资格求他?”
求就有用的话,她最后一次求他,是求他别再跟叶雪初联系。
有用吗?
以后,她不会再求任何人了。
南建安不死心的昂着脖子问:“你那闺蜜呢?她男朋友不是SY的薄总吗?我记得薄总比陆之律还有钱,你去问问人家?没准人家心善,随口就答应了!”
南初咬牙,猩红着眼骂道:“南建安,你打谁主意都行,你他妈少打乔予主意!我不会去跟乔予借这钱!我还不起,你也还不起!”
这不是几万块的钱。
南建安这个畜生,在外面还不知道借了多少高利贷,那些贷款利滚利,如今不知道翻了几倍了,借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深渊,除了自救,别无他法。
……
这一天心情像是过山车,猛上猛下。
她趴在枕头上,觉得好累,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隐约又梦到了被苏经年断崖式分手的那两年,她在路上发了好久的寻人启事,问遍了路上每个人,可这些路人都,没见过这个人。
夏末下着雷阵雨,很快将她印的那些寻人启事打湿了,传单上苏经年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
这些梦很碎片,也很凌乱。
画面一转,她看见自己和陆之律身处冰天雪地的冰岛,在极昼中一起看着最绚烂的极光。
明明是和苏经年一起约定好要去定居的格林德瓦镇,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和陆之律出现在那里。
在雪山绵延的山脚下,陆之律在那儿买了栋洋房,洋房里温暖如春,有一年的冬天,他带她去那儿旅游,在洋房里对她做尽占有之事。
三年婚姻,忽冷忽热。
唯独在格林德瓦镇旅游的那阵子,他们很像正常夫妻。
也许是在那时候,她就已经先输了。
没办法,陆之律就是太会哄女人了。尤其在床上,他很不吝啬事后安抚,只要他愿意哄,嘴皮子一动,用一下钞能力,再看看他那张英俊浪荡的脸,能将对方哄得晕头转向,连家门都摸不着。
可他要是不高兴了,不耐烦了,也能将对方从高高的云上骤然拉下泥地里。
宠还是厌烦,全凭他一念之间。
南初就是太傻了,在苏经年那儿吃了那么大苦头,却还不知悔改,又在陆之律这狗男人这儿摔了一次又一次。
外面忽然打雷了。
冷风席卷敲击着窗户。
睡到昏沉中,手机不停地响。
她没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