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姐,前不久是手指被烫,这才过去几日,您怎的将自己伤成这幅模样!”芍药的声音,自九华殿传来。
叶非晚无奈坐在铜镜前,半肩光裸,任由芍药替她心翼翼涂抹着药膏,摇头轻笑一声。
封卿昨夜到底是生气了,也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何曾被人、还是被他曾经瞧不上的人那般回绝过?所以,他脸色苍白着离开,也是有情可原的。
听闻他离去后,便一直呆在御书房内忙着朝政大事,莫九华殿,便是养心殿都没回去过。
他没来找她,刚巧昨日阴沉,她也没有出殿,在屋内休息了一整日,今日一早,芍药便出现在殿门口了。
“姐,你还笑!”芍药瘪嘴盯着她,“姐冰肌玉骨,而今……肩头一片淤青红肿,骨头都伤着了,难看的紧。”
以往,哪怕叶非晚认芍药做姐妹,芍药也不敢这般大胆话的,而今……
叶非晚笑容更深,她不蠢钝,芍药如今的率性,大抵是被高风宠出来的,而今看来,高风待她真的很不错。
“姐?”
叶非晚抬眸,从铜镜中看着正一下一下替自己揉肩头,以促药膏快些吸收:“芍药的性子,直率了不少。”她慢条斯理道。
芍药不疑有他:“芍药本就这番性子。”
叶非晚勾了勾唇:“是吗?我还以为是被人宠出来的呢!”
芍药涂抹药膏的手陡然一僵,继而反应过来,耳根通红一片:“姐,你……打我!”
“是替你高兴。”叶非晚正色了几分。
芍药静默下来,耳根上的红晕逐渐褪去,轻轻揉着肩头上的淤青,好一会儿突然道:“姐,听高风,那夜,皇上找了你一夜,往后……姐不要同歹人硬碰硬,皇上会救你的……”
叶非晚神色微顿,好一会儿突然垂眸笑了出来。
“姐笑什么?”
“没什么,”叶非晚摇摇头,“我自己能救自己,为什么要将命交给旁人呢?”她安静反问。
芍药怔愣。
叶非晚缓缓垂眸,目光怔忡。即便她如何不想承认,可是,当被那些刺客劫持时,她等过、盼过封卿来救她的,她只是没等到而已。
门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芍药匆忙将叶非晚肩头的白纱穿上,又有条不紊穿上外裳,外面的声音准时响起:“姑娘,是我。”李公公的声音。
芍药走上前去,将门打开,李公公正躬身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拂尘:“姑娘,皇上要您现在就去皇宫门口。”
皇宫门口?
叶非晚微有错愕,好一会儿方才问道:“李公公,不知皇上叫我前去,所为何事?”
李公公恭敬道:“皇上昨个儿彻夜批了一整晚的奏折,今日下了朝便要出宫一趟,特让奴才来接李姑娘。”
叶非晚蹙眉,她越发不懂封卿心中所想了。
她本以为他不曾出现,是因着与她生气,而今竟是为了快些忙完政事好出宫去?
“姐,定是皇上知道姐在宫里头太闷,才带姐出去走走!”一旁芍药突然开口。
叶非晚一顿,却又在心中自嘲一笑否认:“还请公公稍等片刻,我换件衣裳便去。”
“是。”李公公低应。
叶非晚关上房门,芍药已经默契走到衣箱处,拿出件衣裳。
“不要那件白衣。”叶非晚作声,看着芍药手里的白衣。
封卿嗜穿白衣,曲烟也爱穿,她便不爱穿了。
芍药看了她一眼,最终将白衣放了进去,换了件碧色裙裾,外面是同色的披风大氅,裹着纤细的身子,只有白色绒领为整件衣裳添了几分娇俏。
跟在李公公身后,叶非晚缓步朝着宫门口走着,一路平静。
只是,在行至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