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斗争最是复杂,稍有不慎,便会丢命!”
“这天家的皇子,不管是有心争取,还是无心介入,最后都会卷到风云诡谲的纷争中去。”
“阿颜,你觉得我如何?”
黎语颜不敢置信地瞧着他:“清羽,不,庆郡王,你是郡王,你母亲是长公主,你家与天家关系密切……”
季清羽抬手打断她的话。
“阿颜,我虽是郡王,但非皇子。我家若要在纷争中保持中立,这是轻而易举之事。”他急道,“众皇子夺嫡,必会腥风血雨。届时,夜翊珩便是众矢之的!”
“但凡你经历过这等残酷斗争,你定会明白,什么太子什么皇子,还不如本王这个闲散的郡王来得靠谱!”
头一回听他自称“本王”,黎语颜有一瞬惊愕。
且,从他身上,她闻到不少酒味,像是几种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烈且呛人。
“庆郡王此言差矣!”她站起身来,“我既为镇北王府的郡主,早已不能置身事外。”
“难道庆郡王不知镇北王府的处境?”
她早身不由己了!
镇北王府从设立开始,亦早已身不由己!
眼前的他,既然是长公主之子,身居高位,必然知晓自古以来,天家与权贵世家之间的纠葛。
如今,镇北王府与天家局面,为了家人,她不能置身事外!
季清羽激动地站起来,行至她跟前:“阿颜,选我吧!”
“你选了我,我定会护你!护你一生一世!”
“你若选我,我保证此生唯你一人,什么侧妃侍妾,我全都不屑!”
方才他灌了很多酒,这才又勇气来镇北王府跟她告白。
黎语颜摇头:“清羽,到如今我才明白,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那是一个家庭与另一个家庭的博弈。”
“博弈赢了,两人的家庭才会幸福。”
“博弈输了,两人的家庭大抵不会存在。”
听她落寞之言,季清羽心头一揪,面上的笑带着苦意:“你不觉得你选择太子或其他皇子,这博弈皆输无疑么?”
黎语颜沉默不语。
见她不作声,他以为她明白选择任何一位皇子的博弈只会是输,遂激动地捏住她单薄的肩头:“你既然懂这个道理,为何不选我?”
黎语颜抬手挣开他的钳制:“清羽,我早过,我与你只能是朋友,可以敞开心扉的朋友。”
“咱们以前那般相处不是挺好的么?”
闻言,他摇头:“难道身为朋友想要护你,也要被你拒绝?”
再则,他从始至终就没想过,要与她当朋友。
他只想当她的男人!
季清羽眼眸一缩,再次看到她脖颈间的红痕,沉声道:“夜翊珩是太子,他的身份放在那,什么侧妃良娣断不会少,你真打算跟他?”
“我……”
黎语颜一时语塞。
她与夜翊珩只是合作关系,那人有多少女人,跟她无关。
可交易之事,她如何能跟眼前之人言?
季清羽笑了,笑得清俊的眸中起了波澜,轻笑一声,抬手指了指她颈上的红痕。
这般红痕,一瞧便知是床笫之间,激动时落下。
“你与他已那么亲密了吗?”
嗓音痛苦,带着无尽的嘲讽。
瞧他指的是自己被夜翊珩吻过处,黎语颜心头一惊,莫不是疯子在她脖颈上留下了印记?
想起夜玖也曾盯着这处瞧,黎语颜捏了捏拳,大抵真的有痕迹留在了上面。
季清羽大笑,笑得胸腔震动:“我知道自己输在哪了?你先前住在东宫那么久,是否早已与他有了亲密之举?”
瞎子有疾又如何,某些权势大的太监还不是一样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