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掠过清理战场的禁军,落在叶娇脸上。
他的神情很欣慰。
金牌总算没有白给她。
不然这场宫变就还要久一点,久到皇族宗亲拼死护驾,或者禁军统领白泛兮闻讯回京。
他把白泛兮从剑南道调回来,就是因为他跟鲁氏无关,且是忠诚的孤臣。
叶娇手中攥紧金牌,不知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还给皇帝。
如果还了,圣上会发现金牌是假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免要费一番唇舌。如果不还,又让圣上疑心她贪恋权力、存有私心。
“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皇帝问,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关切,恨不能伸手去为叶娇擦擦额头的汗水。
这姑娘今日没有穿官服,脸颊粉嫩、红裙灼灼,烫热了这里多少人的眼睛啊。
“微臣是担心楚王,”叶娇跪在地上道,“听晋州出事了,微臣想去看看。”
如果真如河东道节度使郑奉安所,李策已经重伤,那么叶娇非去不可。
皇帝还没有恩准,朝臣却七嘴八舌劝叶娇。
“外面乱,叶郎中还是留在京都吧。”
“留在京都比较安全。”
“是你们比较安全吧?”兵部侍郎姜敏哼道,“你们想让我们兵部郎中保护你们,明啊!丢不丢脸?”
看来此次叶娇带兵救护,让她在朝臣心中的声望突然高涨。
她连忙这都是严从铮的功劳。
严从铮已经被御医抬走治伤,叶娇趁他无法反驳,了许多他的好话。
“严从铮的功劳?”朝臣中突然有人跪地道,“微臣要弹劾严氏一族同魏王结党营私,谋权篡位!”
御史们看了这朝臣一眼,大有被抢走风头的感觉。
他们纷纷出列,正要跪地,皇帝忽然打断道:“朕已经过,由宰相傅卿主审此事。朕同叶卿几句话,你们有什么事,同傅卿商议。”
总之,虽然你们今日拼死救驾的样子很感人,但也别打扰朕同未来的儿媳话。
朝臣散去,叶娇再次道:“微臣想到晋州去,求圣上恩准。”
官员离开辖地或者朝臣离京,都需要皇帝的允许。
皇帝略思忖一瞬,正要点头,忽然有人冲进来。
那是可面君的斥候。
“报——山南道府军异动。”
“报——江南道府军异动。”
“报——江南道辰州刺史偷离属地!”
刚刚离开的朝臣又聚集过来,其中吏部官员尤为震惊。
“圣上,”吏部尚书提醒道,“山南道节度使鲁州裴、江南道辰州刺史鲁一丞,都是淑妃娘娘的亲族。”
鲁氏,鲁僖公之后,在朝廷盘根错节,权势日胜。
“不用慌,”皇帝道,“朕自有安排。”
每一个身居高位的鲁氏朝臣身边,都有皇帝安插的心腹。那些人不会坐视不管,只要李琛伏法,鲁氏就掀不起大的风浪。
朝臣微微松了一口气,可兵部侍郎姜敏的脸色却变了。
“圣上,河东道节度使郑奉安,镇守边境抵抗突厥,如果他反叛,我兵部需早做准备。”
皇帝锁眉,道:“郑奉安?”
“是,”朝臣补充道,“郑奉安娶了鲁氏妻,形同入赘。”
“郑奉安在晋州,今日才呈送奏折。”
皇帝的手指握紧,脸色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报——楚王急奏!”
又有人冲进来。
皇帝眼神一跳,急得站起身接了那封信。他拆开信,从里面取出奏折,仔细看了好几遍,神情越来越宽慰,连声道:“好!好!不愧是朕的儿子!”
叶娇急得也站起身,想要去抢夺奏折,又怕被御史弹劾。
她的视线紧跟皇帝的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