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各处,金吾卫奔袭的身影随处可见,吆喝着嘶喊着。
一队队奔走的士卒,一批批纵马飞驰的军士,顿时让整个皇城的氛围变得紧张起来。
懵懂的长安子民虽未亲眼目睹北云城的惨状,但心中还是被这浩大的阵势所感染。
游荡的子民,购置的富人都一个个的匆忙回府。
从皇城之中的街头巷中,蹿出一个个走投无路的病患,飞一般的朝着东市那边跑去。
纷乱的人群之中,有人撞倒了那些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影,头巾滑落之时,传来一些惊恐呼喝。
“天啦!这里有满脸脓包的病患!”
一声厉啸引得众人观望,骇人的面孔给这份慌乱更添几分恐怖。
半梦半醒的子民似是瞬间被惊醒,不敢再去看那病患一样,飞一般的逃离开来。
匆乱的脚步中夹杂着一些子民的惊恐尖叫,孩童们止不住的哇哇大哭,不知道是被病号怪异的面目吓着,还是被这震响的脚步惊了。
病患们慌忙捡起地上的头巾,胡乱捂住脸庞,也顾不得头疼脑热,爬了起来,跄踉的向着东市晃去。
这一刻,整个皇城乱了。
如同大军压境,如同洪水来袭。
所有人拼命逃回屋舍,紧闭上大门,默默祈祷。
渐渐宽敞起来的道路上,病患们再也没有顾虑,或独自奔走,或由金吾卫看押。
东市临时搭建的病疫署木头为栏,士卒为门,有大唐的官员拿碗施粥,一一接待着新来的病患。
或许是命令下达及时的缘故,也或许是金吾卫的雷厉风行。半日之中,整个皇城的状况便得以控制。
高士廉伫立在朱雀大街,听着各条街道士卒传来的回报,面上一片严峻。
“此时街道肃清!飞骑穿插各条街道,务必将游荡街头的病患聚集!”
“十人一队,走街窜巷,彻底将那些藏匿巷子的人,清理出来。”
“其他人,从长安传令各个驻街士卒,逐家彻查,凡有头疼脑热,脸面红斑者,尽数批捕,押回东市!”
命令分配下去,一个个领头士卒皆数应承。
高士廉皱眉提醒道。
“万万不可与之对抗,更不可轻易靠近这些子民!”
见众领头士卒们分头行动,高士廉才缓缓放下心来,看着侯爵府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唐昊,这次就看你的了。”
“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
侯爵府。
病魔当前,近在咫尺。
唐昊一刻也不敢耽搁,更何况长乐公主还有身孕在身。
阔步走进府邸,冲着正在走廊匆行的女管事道。
“召集侯爵府上下所有家仆婢女,我有要事宣布!”
黑压压的仆人尽数集结在侯爵府前厅,唐昊神色肃穆,那里还有平素中喜笑颜开模样。
家仆心中也疑惑万千,但瞅见唐昊那抹谨慎,众人心中皆知,定是出了大事。
威严的声音从前厅台阶上缓缓晕开。
“皇城病疫蔓延,侯爵府即日起闭门谢客,所有买卖暂且搁置,只生产,不售卖!”
“届时,门口之处将摆放酒精,负责外出购置的固定家仆,进府门口,必须涂抹酒精。”
“另外这段时日,除去采买家仆,其他人等一律不能跨出侯爵府半步,违令者即刻逐出唐府!”
严明的禁令下,无人敢去过问缘由,他们只知道一点,这一次不是危言耸听,这病疫或许将是大唐史上最为严重瘟疫。
宣告完毕,唐昊挥手招过女管事。
“去皇庄一趟,你且将此事传达给那些工坊的匠人们!多取些酒精来,分布于府邸进出门口。”
唐昊也并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