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一圈拆开绷带,露出掌心和手臂的伤口,都缝了针,看着还很狰狞。
唐洛之前洗漱过,不少药都被浸湿了。
姜延佐现在有‘神医圣手’头衔,直接替换了医生,心翼翼的扶着唐洛手指,拿棉签清理,“……疼不疼?”
唐洛另只手搭在桌上,没什么大反应。
姜延佐动作更轻了一些,他余光扫眼龙玠,道,“意见谈不上,最多和洛洛吃饭,再捎带上你呗。”
这漫不在意的语气,像多熟的朋友。
事实上,不熟,也不算朋友。
龙玠、姜延佐,所处在两个不同的圈子,谈不上敌对,但也是王不见王,各自精彩。
龙玠没开口,只气定神闲的看着唐洛换药。
——这我师哥,姜延佐。
唐洛手机打字,递给了龙玠。
“师哥?”龙玠轻垂眸,漆黑的眸底,若有似无的光束落在唐洛脸上,记得她确实过,她和姜延佐一起学过东西。
“是了,洛洛是我唯一的师妹。”姜延佐涂上药,细致的包上绷带,“想好吃什么了吗?”
“免了,我们回家。”龙玠迈步过来,身高腿长,看人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睥睨,即便随性从容的,也不经意的有种压迫感。
姜延佐不自然的一笑,挺冷的,“回家?洛洛,你不住宿吗?”
“偶尔也回家住。”龙玠眼里温度也在往下降。
“洛洛家在纣山,这儿哪有什么家。”姜延佐有些要找茬的意思。
龙玠一笑,真平静淡然的笑容,“姜……”
没下去,一股淡淡的回甘药香沁染。
龙玠微低头,看着覆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纤细莹白,指尖冰凉,贴着他感觉很清凉。
——回家吧。
唐洛打字,又给姜延佐打了一句。
——今天麻烦师哥了,回头再吃饭。
姜延佐没太看内容,只是一时有些回不过神,从他拜师到认识唐洛,这丫头性冷,从来不喜欢与人接触……
回到家。
龙玠脱了外套,松开领带,在酒柜里拿了瓶红酒,倒完酒看了眼手机中的信息,一边回复一边问唐洛,“姜延佐,你这个师哥就是神医圣手?”
唐洛正从冰箱里找了盒酸奶,插上吸管口啜着,听到这话,她微紧了紧眉。
“那你们师父是谁?”龙玠坐进高脚椅上,“你外婆的老朋友?”
唐洛不得不停下喝酸奶,轻眯眸看了他几秒。
她要是认真做一件事,或者想什么时,整个人就会沉下来,身上清冷凛冽的冷气也会收起。
纤长浓密的长睫微落,十分耐看。
龙玠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高脚杯,望着她的唇沿衍出耐人寻味的弧度,“既然你有外婆,还有师父,师哥,都是学医的,那你的嗓子……怎么没治好?”
几个问题,全切重点。
难怪别人都称他声爷。
二爷,当真不简单。
——师父隐退了,也不是名人。
——嗓子,是老毛病。
这回答,避重就轻。
龙玠敛了眸,他发现唐洛不会撒谎,最起码不会刻意谎,但很会逃避问题,比如现在。
“那外婆她老人家最近还好吗?”他起身,拿走了唐洛手里的那盒酸奶。
——挺好,多谢挂念。
这次唐洛回答飞快。
龙玠倒杯牛奶,微波炉加热,举手投足间皆是松风落落的优雅,“你外婆是中医界的泰斗,你又是她唯一的孙女,可有继承衣钵?”
——还可以吧。
唐洛回的挺随意,恣意的手写字体更显洒脱。
龙玠把热牛奶递给她,顺手还加了根吸管,“不过,你师哥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