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彦当然明白,如今柳家人已经出逃,她没有任何依靠,一切都要靠自己,而首先要做的便是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来。
以前都是娘亲在为她谋划,她自己在锦城内别心腹了,就连个熟悉的人都没有,要想建立自己的势力谈何容易。
皇帝可以仰仗,那也只是暂时的,她必须在皇帝的心思还在自己身上时,让自己强大起来。
伴君本来就如同伴虎,更何况是这样的一个喜怒无常的皇帝。
在皇帝的寝宫中养身子的那几日,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这件事,要到哪里去找一个得力又忠心的人来替自己做事。
终于让她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吴远,娘亲的得力助手。
柳舒喻双生子的事败露时,父亲也知道了此人的存在,强迫娘亲解雇了他。
临走时,娘亲还给了他一大的钱。
但是,如何联络上他又是一件令人伤脑筋的事。
皇帝上朝去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她在寝宫中四处转着,门里门外共有四个宫女两个太监供她使唤。
可是,柳舒彦却根本就不敢去使唤他们,就因为他们是皇帝跟前的人。
只是太后和皇帝身边的太监和宫女都要比其他宫里的高人一等,不是能随便使唤的。
即使是她身在皇帝的寝宫内。
猛地,她意识到,皇帝虽然给了她柳妃的封号,却只是一个好听的名头而已,连个自己的寝宫都没有,没有自己的太监和宫女,更别提其他的权利了。
抬头看看日头已经快要到正午了,皇帝也该回来了,她回到床上躺下。
思量一下后,她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用力咬了咬牙,她心地将缠在上面的布条一点点地解开,最后一层已经黏在皮肤上,撕开时,疼得她直冒冷汗,脸色一片惨白。
原本十个指头只是肿胀,但是御医指头里面的血管已经堵塞,有些肉已经坏死,必须用药让坏死的肉腐烂,重新长好。
解开布条的一双手上是血肉模糊,柳舒彦自己看着都要晕倒。
“爱妃!爱妃!”皇帝回来了,柳舒彦慌忙将自己的双手藏到自己身后,这慌张的神色刚好让皇帝看到,再加上床上放着的带了血迹的布条,皇帝的神色也慌张起来。
他快步来到柳舒彦的床边,看着她一头冷汗苍白的脸,着急地问:“爱妃发生什么事了?你的手怎么了?”
柳舒彦紧咬着唇,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
“你怎么把布条解开了?发生了什么事?让朕看看你的手。”
柳舒彦双目含了泪,依旧不话,手也执拗地不肯拿出来给皇帝看。
“爱妃别吓朕!”皇帝既心疼又焦急,在床边记得只搓手。
“爱妃再不给朕看,朕就生气了!”
柳舒彦看火候差不多了,慢慢地从自己身后拿出那双手来。
皇帝看了直抽冷气,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他是个现成皇帝,萧恒带着他的时候,各种护着他,不让他受一点点的伤害,几乎没见过血,这样的一双手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着实有些吃不消。
“臣妾不让看,皇上非要看!”柳舒彦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滚。
“没事,没事!”他安慰着柳舒彦,强自镇定了心神,轻轻托起了那双惨不忍睹的手。
“快去请御医!”太监答应着,快步出去了。
“臣妾这手以后落下疤痕可怎么办?”柳舒彦抽泣着:“皇上肯定是一眼都不想看到的。”
“爱妃放心,朕一定会寻遍天下奇药治好你的手的。”
柳舒彦忍住抽泣感激地看了一眼皇帝:“臣妾多谢皇上了。”
皇帝的神色突然暗淡下去。
“要不是朕非要让你入宫,你也不会受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