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日夜又大雨滂沱,这些人可能还疏于防备——唉,王彰叹了口气,千防万防,最后被人声东击西,没救了。
刘敷立刻摊开了地图。
王彰眼尖,看到他的手都有些发抖,心中更是叹气。
刘敷的目光在地图上扫来扫去。
大概只有轵关有兵了,但那是轮番调来守关的人,不可轻动,且人数不过四五千,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可否让陛下亲征?”刘敷脸色愈发惶急,口不择言道。
“大将军慎言。”王彰轻声提醒道。
刘敷反应了过来,无力坐下,呼吸有些急促,眼珠转来转去,显然还在苦思破解之策。
“大将军,此事还需禀报平阳。”王彰说道。
刘敷用哀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王彰避开他的眼神,自顾自说道:“镇远将军在冀州,镇西将军在冯翊,中山王、河内王去晋阳了,大将军则在河内。而今河北能动用的,除了石勒之外,就只有镇守平阳周边的诸部禁兵了。这些兵若动,非得天子允准不可。”
“遮马堤大营还有三万余步骑,还有机会!”刘敷听不得王彰的冷静分析,直接打断。
“三万三千余众,石勒、赵固的兵马就占了两万有余,他们守营尚可,与邵贼野战的话,真有胜算?”王彰反问道。
刘敷不能对。
“野战?守营?”刘敷马上反应了过来,惊喜道:“中军是说邵贼可能率军东行,攻我营寨?这不就有机会了么?”
“他是可能来,但有没有机会就难说了。”王彰叹道:“军情紧急,还是先禀报天子吧。”
刘敷面色惨白。
王彰不看他,起身告辞之后,回到自己的营帐,提笔写字。
片刻之后,信使奔出大营,经轵关前往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