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二哥,今天暴躁状态结束的挺快啊。
“行。”朱高燧点了点头,又道:“你好好待着吧,最近可别惹麻烦,我听说最近父皇的心情不太好,一堆朝堂的烂事,你在诏狱吃牢饭也能避避风头。”
朱高煦站在原地道:“老三,谢了。”
“成,咱兄弟不说这些。”朱高燧站起身道,“我走了。”
他说完便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回头对朱高煦意味深长地说道:“好好待着,就是最大的功劳。”
朱高煦点头道:“多谢提醒。”
“嗯。”朱高燧转过了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顺手把值房的门也合上。
朱高煦坐在椅子上愣神,脑海里乱糟糟的。
他之前一直认定了父皇是偏爱自己的,所以才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做出“自己进诏狱”这种别人看起来很蠢的蠢事。
他原本的计划,就是赌气兼表态,表明了自己绝对不会对太子之位有所退让。
至于诏狱,待两个月就当修身养性了,谁还总在里面待着啊。
结果事情现在发生了转折——皇帝竟不同意他去打仗,甚至派来老三来,还告诉了他这么多。
朱高煦不傻,他当然知道,有些话其实是父皇借老三的嘴对自己说的。
否则,给朱高燧九十九个胆子,那些犯忌讳的话,他也不敢说。
朱高煦此前并未怀疑过某些事情,哪怕李景隆在实在瞒不过去的时候,曾经对他坦言,自己就是朱棣派来跟着听课的。
朱高煦只是认定父皇在当初自己献上了削藩计策后,看出自己受人之点。
因此顺藤摸瓜,让锦衣卫查出了姜星火的存在。
这么说,或许也不准确,因为朱高煦在聘请姜星火讲课的时候,就已经让纪纲查了卷宗。
所以,纪纲早就知道这件事。
而自己在诏狱里的举动,纪纲只要想知道,肯定是能知道的,换句话说,父皇也知道。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朱高煦在那天姜星火被弄丢了,看到父皇怒气冲冲地质问他的时候,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因为姜星火的存在,早晚父皇都会知道。
但这也没什么,不过是自己私藏姜星火的心思被戳破了而已。
如果父皇不知道,那代表父皇对自己在诏狱里的生活毫不关心,那才会让朱高煦感到失望。
朱高煦细细回想,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李景隆的加入。
一开始,他还不知道李景隆受到了父皇的安排,旁听姜星火的讲课,并且把讲课内容记录下来。
这件事,是他在大朝会那天知道的。
因为在前一天,他曾三次上书父皇关于日本佐渡金矿和石见银矿的事情。
而父皇只回答了他“知道了”、“阅”、“已阅”。
那时候,朱高煦就察觉不对劲了。
等到第二天早晨上朝的时候,朱高煦更是彻底醒悟,李景隆就是内鬼。
但是朱高煦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些知识,父皇想知道,他还能拦着不成?
父皇没有把姜星火独占,就已经是考虑到戳破身份人家恐怕不肯说真话了,所以才要借着自己这层关系。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朱高煦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狱中听课,不听课的时候举石锁,要么就看看书.嗯,朱高煦开始主动看书了,虽然很多时候看不懂,但是他会记下来,然后找半步秀才境的姜先生解答。
虽然有时候在朱高煦眼里无所不知的姜先生,其实对某些特定的古籍内容也一知半解,但这并不妨碍姜星火东拉西扯地忽悠一番就过去了。
大家都看不懂,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错的?
悠闲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而一丝怀疑,始终在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