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了,总之,最后“已”被改成了“岂”。
一字之差,谬以千里。
事情走漏出去,简直就是粪堆上插杆秤——过粪!
看到的监生们都怒了,因为“雨岂有天理,存何哉?”的意思,就变成了雨有什么天理呢?在哪呢?
稍加联系,便将之前景清血誓的悲壮之事联想起来,这是祸国奸臣想要从根子上否认雨没有天理,为天怒人怨惹来江南无雨提前开脱啊!
于是,事情愈演愈烈,直至失控虽然这跟朱元璋时期苛刻地对待监生,动辄充军流放、罚充吏役、枷镣终身、袅首示众等是离不开干系的。
但眼下事已至此,再去说这些,俨然没有了意义。
皇宫已经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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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真的行吗?”壮着胆子跟来的宋礼不禁疑惑问道。
宽阔的太平街上,宫里拉来的大车被横着形成了路障,手持扫把笤帚的宦官们,看着远处黑压压挤来的人群,饶是多半参加过靖难之役,可此时敌众我寡,又不能动用兵器,委实让人心悸。
“能行!”
目光沉静的姜星火话语斩钉截铁,身上仿佛有一种令人镇静的魔力,令周围的宦官们心头瞬间就踏实了。
宋礼也不再言语,只是心跳如擂鼓一般,口干舌燥,勉力看着姜星火处置。
太平街当面的声浪如此起彼伏的怒涛般,一阵高过一阵,仿佛仅仅是书生怒斥,就能将这一百多个太监组成的拦路队淹没。
“奸臣姜星火何在?”
“休要阻拦我等!我等乃是为江山社稷存亡而来!”
“我们要见陛下!”
看着眼前那一张张鲜活却又扭曲的面容,姜星火慢慢攥紧了拳头。
“放。”
一声令下,身后从宫中搬出来的烟花被点燃,瞬间腾空。
震耳欲聋的烟花爆裂声响起。
一朵朵巨大的各色烟火在天空绽放,在夜幕中散落开来,绚烂无比。
烟火照亮了上空。
而地面原本还有些嘈杂的街道顷刻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抬眸望去。
“那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御用的烟火?”
一时间,喧闹与吵嚷都消失了。
唯有一道清澈明静的声音仿佛平复人心的溪流般在太平街上缓缓流淌:“各位监生,请听我说几句。”
随着声音传开,人潮涌动的太平街,竟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
他们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一个青年人站立在路口的大车上,目光环视着人群,声音洪亮,带着令人信服的魅力。
“前面是皇宫,忠义卫已部署在了太平街后,雷池越界,则一步错,步步皆错!”
“今日之事,你们有什么诉求,不妨推几个能作数、得人望的出来,与我来说便是。”
这时,监生的人群中嚷嚷了起来。
“我们要见陛下,伱又算是什么东西?”
“速速滚开,莫要害了自家性命!”
人们七嘴八舌的叫嚣着,然而对于这些,那个站立在路中央大车上的青年男子,神态自若,淡定非凡,丝毫不受影响。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奸臣’姜星火。”
此言一出,人群瞬间寂静。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住了,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这个国师,似乎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年轻很多。
很多人还以为,是个攀附皇帝的妖道一般的人物,哪成想,竟是个跟他们差不多年岁的读书人,看着儒雅的很,也没什么架子。
但下个刹那,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不知是谁躲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