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宦者辄从辒凉车中可其奏事.会暑,上辒车臭,乃诏从官令车载一石鲍鱼,以乱其臭。”
姜星火当然没撒谎,在前世的历史上,朱棣驾崩于榆木川,太监马云密与大学士杨荣、金幼孜谋,以六军在外,秘不发丧,熔锡为椑以敛,载以龙举,所至朝夕上膳如常仪。
但不管朱棣怎么问,姜星火都不肯说具体情况了。
“这”朱棣陷入迟疑,无奈只得问道:“国师,依你之见,朕的未来,是否能够逆转?”
“逆转谈不上,陛下的未来基本都是好的,但避免死后如秦始皇故事,也绝非完全没有办法。”
“噢?国师有办法?”
朱棣的精神猛地一震,连忙催促道:“快说!国师若真能化腐朽为神奇,朕必定重谢!”
“遗诏,自古以来都是后人给大行皇帝写,可谁有规定,皇帝不能在大行前写好呢?”
姜星火指了指奉天殿上的匾额,又指了指朱棣龙案上用来盛放密折的木匣。
朱棣这一下子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是了,朕完全可以写一式两份,把这项制度定下来,如此一来,朝野皆知,自然不虞秦始皇故事了。”
“那国师可否详细说说?”
姜星火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可不想因此而卷入到历史的旋涡中。
“朕倒是忘了,国师什么都不需要。”
朱棣叹了口气道:“那国师不妨自己提要求,只要国师肯说,朕都允。”
“陛下不怕臣信口胡诌吗?”姜星火笑问道。
“国师说笑了。”
姜星火收敛笑意,说道:“臣只希望陛下答应臣一件事,这件事稍后再说而除了这件事,臣帮陛下大概知晓未来的事,切勿传扬出去,不能让任何人知晓,陛下可愿意?”
“好,国师你只需助朕知晓命运,朕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用答应姜星火一件事来公平兑换预知自己的命运,朱棣很满意。
“文皇少长习兵,据幽燕形胜之地,乘建文孱弱,长驱内向,奄有四海。即位以后,躬行节俭,水旱朝告夕振,无有壅蔽。知人善任,表里洞达,雄武之略,同符高祖。六师屡出,漠北尘清。至其季年,威德遐被,四方宾服,明命而入贡者殆三十国。幅陨之广,远迈汉、唐。成功骏烈,卓乎盛矣。”
“是为,明太宗。”
“百年之后,因后世皇帝乃藩王入嗣,小宗继承大宗,故此改为——明成祖!”
“有明一朝,自成祖始,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看着嘴唇微颤的大吸血虫,姜星火忽然有些感慨,问道。
“这就是陛下未来二十年的命运,陛下,你觉得满足了吗?”
朱棣忽然摇了摇头,努力从这种宿命感中挣脱出去,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姿态看向姜星火。
此刻,某种东西如同烈焰一般在他的雄心中燃烧。
这种东西,是对宿命的挣脱,是对既定未来的不屑,是对自己永无止境的目标的彻底宣泄。
“国师,朕想做的更好,你看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