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不能插言,而且永宁伯圣眷正隆,也不好与永宁伯直接对上。
韩癀面色淡漠,对这一幕,似早有所料。
武勋插手巡抚廷推,势必群起而攻!这是政治规矩,任你是谁,势必要为时议所讥。
无他,随着贾珩受封永宁伯,担纲军机大臣,权势日炽,注定要受文官的攻讦,这些文官就是连内阁首辅都骂,自不会对贾珩另眼相待,如今见贾珩在督抚人选举荐上推举史鼎,无疑是得了机会,一拥而上,争相攻讦。
而齐浙两党也对贾珩插手巡抚人事,颇为不满,军机处之设,插手枢务,为了国事还能忍。
当然,因为贾珩没有与执掌吏部的韩癀通气,就否了韩癀所提人选,当然....也不可能通气,否则以贾珩如今之地位,连内阁次辅都为其张目,真就是欺天了。
贾珩面色怡然不惧,对殿中的一些嘈杂之音充耳不闻,以往还需舌战群儒,一一喷过去,现在以军机辅臣地位,对一些小喽啰一一喷过去,就有些丢份儿。
等会儿一并骂回去,才是正经。
工部侍郎秦业见到殿中喊打喊杀的一幕,眉头紧皱,目光现出忧虑。
贾政面色同样担忧不已,看向那蟒服少年,张了张嘴,想要声援,但却隐隐觉得时机不是很适合,否则,更为坐实一些御史的「贾珩结党"的攻讦。
等着殿中弹劾方停,迎着上面看不出喜怒的崇平帝,贾珩拱手说道:「圣上,臣之所举,系出一片公心!河南初定,仍需武勋坐镇,否则来日酿出乱子,又当如何?至于彼等诛心之言,实属无稽之谈,不值一驳!彼等囿于文武之别而因私废公,怀狐鼠之心而以己度人,指鹿为马,垢谇谣诼!乌烟瘴气,蛇鼠一窝!」
说着,目光掠向方才喷得起劲的科道御史,最终目光定格在杨国昌脸上。一些科道御史面色发黑,只觉一股邪火往脑门蹿。
指鹿为马,垢谇谣诼!乌烟瘴气,蛇鼠一窝?这是武勋?
骂人比他们刚才骂的都狠。
尤其,言辞竟押着韵,「驳,诼,窝」,可谓抑扬顿挫,宛如剑鸣铮铮。贾政见此,心头振奋,子钰一如既往,宁折不弯。
这边儿,崇平帝面色铁青,看向一众低头不语的言官,沉喝道:「今日议事,皆为国家大事,科道岂可妄加揣测秉诛心之论?如贾珩结党,那也是朕之党徒,国之羽翼!」
此言一出,恍若一股飓风刮过含元殿,群臣如遭雷殛,心神震动,都是目光复杂地看向那少年以及崇平帝。
朕之党徒,国之羽翼!这样的话,简直古之未闻,只怕将来都要记载于史书之上,成为一段君臣相得,风云际会的佳话。
而他们岂不是成了丑角?嗯,这个?
左都御史许庐同样面色复杂,瞥了一眼那剑眉朗目,昂然而立的蟒服少年。天子其实有一句话没有说错,皆为帝党。
韩癀却目光微微眯起,心头蒙起厚厚阴霾,天子对永宁伯这等推心置腹,如之奈何?贾珩也是面色一震,看向坐在金銮椅上的崇平帝,面颊适时现出潮红之色,心绪激荡。
这句话几是如雍正对同样做过河南总督的田文镜所言,「朕就是这样汉子,这样秉性,就是这样皇帝.....」
贾珩面色一震,行着大礼,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说道:「圣上恩遇之隆,千古未有,臣惶恐不胜,感激涕零,不知所言。」
崇平帝见着下方群臣以及那少年的反应,摆了摆手,听着那哽咽的声音,心头微动,对方才之言也有几分自得,目光不由温和几分,说道:「起
来吧,永宁伯实心用事即可,不要顾忌一些闲言碎语。」
忠靖侯史鼎原为超品武勋,先前担任军机处司员,原就有些屈才,如今任用其为一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