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得已,可以坐船前往朝鲜,前往辽东,女真必定以礼相待。”
孔懋甲苍老、白净的面容上现出一抹思索,低声说道:“老夫这一辈子已是与汉家绑在一起,决不能砸了祖宗的招牌了。”
他支持赵王之子,还能说是恋念旧主,情感实在割舍不下,但如果投奔女真,那就是卖国求荣,孔家的招牌也就被砸了。
这其实就是盛名所累,现在在为孔家保留希望的火种。
至于孔有德前往女真,还可以说是被汉廷迫害,这样就消散一空。
那黑衣人眸光晦暗不明,低声说道:“那我给公子就是这般回信了。”
孔懋甲目送着黑衣人离去,枯坐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脸上不由现出一抹忧色。
这可如何是好?孔家的荣辱兴衰就此付之东流。
远在千里之外的辽东盛京——
宫苑之中,显德殿
女真众亲王贝勒等高层济济一堂,正在议事。
摄政王多尔衮此刻落座在一张摆放笔墨纸砚的漆木书案之后,沉静目光逡巡下方的一众亲王贝勒,道:“如今汉廷正在内修甲兵,励精图治,这样下去,我大清永无南下入关之机,诸位都议一议,如何应对汉廷崛起之势?”
下方的众亲王贝勒闻言,同样皱眉深思。
可以说,一场场针对汉廷的行动都以失败而告终,颇让女真高层沮丧。
如多铎、岳讬、豪格等几位亲王的操持下,一次次展开,但仍然被汉廷从容平定,而且三位亲王将身家性命永远留在了汉廷大地。
杜度问道:“摄政王,不管是内乱还是海上,我大清屡屡受挫,这究竟是何故?”
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女真高层的一次内部大检讨。
多尔衮面色愁苦,低声道:“本王心头也纳闷,自太祖十三副铠甲起兵以来,南征北战,我大清节节而胜,未尝有过一败,后来有了这般基业,但这几年怎么就一副江河日下的境况?”
鳌拜挪动着魁梧的身躯,出得朝班,道:“这几次,其实并不是没有机会,如当初江南大乱,多铎领兵前往江南,但每次都是策应不力,这次也是如此,山东大乱,我大清精锐兵丁逡巡四顾,迟疑不前,又是错失了良机。”
多尔衮脸色不由一黑,但还是拧了拧眉头,耐着性子听完鳌拜接下来的话语。
因为,前者还能说是皇太极时期的决策失误,那么现在就是他多尔衮的错漏。
鳌拜粗犷面容上,声音豪迈而洪亮,道:“汉廷疆域辽阔,一方有事,八方驰援,如果不能一起造乱,根本就难以收得奇效。”
虽然这时候没有葫芦娃救爷爷的离谱说法,但如此此起彼伏作乱,那很容易被汉廷的中枢力量平定。
杜度附和说道:“鳌拜所言甚是,否则,一个个爆开,只能是被那卫国公一个个针对性突破。”
鳌拜朗声道:“还是得与准噶尔,和硕特共约伐汉,此外我大清也当向蒙古开拓,整合所有的漠北蒙古兵马,一同讨伐汉廷。”
多尔衮面容微顿,轻声道:“共约和硕特、准噶尔出兵,本王先前就曾提及过,不过整合漠北蒙古兵马,如果对漠北兵马逼迫过甚,有可能如察哈尔蒙古一样,彼等投奔汉廷,反而与我等为敌。”
其实,外喀尔喀蒙古的诸部兵马,目前还是奉清国为共主的,但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臣服,而且随着女真在对汉战事上的频频失利,外喀尔喀五部蒙古的离心力渐渐加剧了起来。
鳌拜拱手道:“如果漠北蒙古不能威逼,那就派人前往倭国。”
多尔衮眉头皱了皱,沉吟片刻,说道:“你所说的倭国?”
鳌拜高声道:“朝鲜以南的海域上,还有倭国盘踞,其上所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