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
班长的语气…似乎是有商量。
“班长,我抽。”第一个举手的,竟然是最矮,看着最像听话孩子的孙连海。
陈忠强也赶紧举手。
这一下,举了五个。
方淮也有些犹豫,他烟瘾是早就上来了,以他的经验,郝成斌这么问,是肯定会发烟的。
郝成斌眼睛扫了一圈,就看出了什么。
“陆则先,方淮,你俩不抽?”
陆则先是早上被郝成斌踢了一脚,心里有气,但听到郝成斌主动问了,还是点头道:“班长,我也抽。”
方淮叹了口气:“班长,我也抽,不过我得少抽,我烟瘾太大了,这两天难受得不行。”
这话一出,大家都有点不信。
“方淮,你烟瘾大?前天你还劝陈忠强戒烟呢!”岳涛立即大声道。
“对啊!他天天提想抽烟,我不是更难受?”方淮无奈道。
郝成斌点点头,觉得又更多的了解了方淮,这娃心智很成熟,能克制欲望。
“在部队抽烟的人多,但首要条件,是能搞得起训练!我先把话撂在这儿,体能,队列有进步,定期可以在我这里拿烟抽,大大方方的抽!但是别给我藏烟,躲着抽!
陈忠强,一班长跟我提过一次,昨天最后一批新兵到达之前,你在厕所干了什么,我不想点破!
刚才也去了吧?
我这人鼻子灵得很!烟味,刷牙是刷不掉的!更何况你大中午拿个牙缸出去,你当我瞎?还是觉得我看不懂你在干什么?
再有下次,我搞人可不需要证据!你别想着有找理由反驳的机会!”
陈忠强的表情如遭雷劈。
其实岳涛和孙连海也早知道了,陈忠强在三班一个同样来得早的老乡那里搞到了烟,但抽烟没带他俩,都有点不满。
这一下,几个烟民都有些明着不爽陈忠强了,有些怨怼地看着他。
陈忠强倒也光棍,直接走到自己床前,爬到梯子上,旋开了铁架床靠里的一个圆球,从架子的空心洞里掏出了一把烟。
有五根。
递给了郝成斌。
“班长!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一定好好搞训练,争取光明正大的抽烟!”
郝成斌接过烟,看了一眼,随后顺手装进了自己烟盒子里。
“行,特么抽的还不错,还是黑脚杆(福贵),这烟外面买不到吧?到了贵州才买的?谁买的?怎么买的?”
陈忠强当即一副头可杀,血可流的样子,但看着郝成斌眼睛都瞪起来了,也有点怂。
“班长!出卖战友的事我肯定不会干的!…但你放心,真不是偷偷买的!他就是在来的火车上跟一个贵州人买的!我们想买…也出不去啊!”
郝成斌又盯着他看了一阵,不似作假,这才放了心。
抽烟是个人的事,但要是能买烟,那可就是大事了。
新训团的大楼门口是有人24小时站岗的,连小值日都有文书盯着,直到洗完碗带回来。
基地很大,能出去的地方挺多,而且消防和其他部队不同,和地方接触较多,培训基地不是只为一个新兵训练服务的,这里还有消防学校,有学生,还有外来人员,能到距离新训楼200米开外的基地超市买烟,那就说明有人能脱管。
一旦有新兵有了自由,那么自杀,逃兵,都有可能发生。
新训团要是出了这种事,就会有追责,为什么新兵能跑?是不是管理不严?为什么要跑?是不是打骂辱罚新兵了?
事情一旦发生,根本不可能有辩驳的机会,因为这就是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只要上面发了怒,根本藏不住。
别说班长连长了,团长都会背处分,而且后续训练,肯定会面临很大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