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在乾清宫心中慌乱的一匹,他害怕儿子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按理,朱慈烺自幼听话,是个温良孝顺的好孩子。
可自从崇祯十三年开了智之后,就成了个逆子了。虽屡立奇功,可也脾气渐长。这次竟然为了个女人,带兵去缉拿位高权重的田弘遇。
这孩子不知朝堂险恶,仅凭这点去找死。就不怕田弘遇给他来个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么。
这些官员最擅长了,即便是你抓了个现行他们都能混淆视听。为了个女子,你上门兴师问罪也就罢了。或许,田弘遇看在你太子爷的面子上,会做个顺水人情将女子归还给你。
可你竟然带兵闯府,他田弘遇岂肯饶你。就算你证据确凿,田弘遇完全可以天下大饥,他不过是好心收留一对母女回府。或者,只不过是让一对居无定所的母女进府做个下人,为她们遮风挡雨的地方。
又或者,实在抵赖不过。田弘遇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下人,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大把的手下甘愿为他效命。
儿子终究是太年轻了,若是少年心性一个热血上涌,闯出什么大祸,那可真就坠入对手蛊中了。
前些日子,朱慈烺面见崇祯帝。他们锦衣卫调查到山东总兵刘泽清剿匪不力,对贼寇姑息纵容。甚至于,纵兵抢粮。徼乱扰俶,不异盗贼。
还有,刘泽清甚至于滥杀百姓冒功,屠民之伯,泽清是最,一以酰戮。山东境内,百姓恨刘泽清甚于恨流寇。
朱慈烺希望崇祯将刘泽清换掉,整顿山东防务。而这个刘泽清,正是左都督田弘遇部下。山东总兵,为左军都督府所辖。
崇祯皇帝犹豫不决,动刘泽清,则必须动田弘遇。动田弘遇,则朝局动荡。万万没想到,儿子竟然这次借着女人被抢的机会,带着锦衣卫去缉拿一个左都督。
若是儿子不知其中轻重厉害,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那可大事不妙。
崇祯皇帝心神不宁,在乾清宫内不住走动。一旁的王承恩,谨慎微的劝道:“皇爷,骆养性去了田府劝阻,想来不会有事,皇爷龙体要紧。”
崇祯皇帝那里静得下心来:“骆养性呢,怎地还没回来。”
“万岁、万岁爷,不、不、大、大、大事不好了,”一名派出去探信的太监慌慌张张,失魂落魄的跑了回来,头上的帽子都掉在了地上。这太监慌慌张张捡起帽子歪戴在头上,浑身颤抖着道:“万、万岁爷,太、太子殿下在、在田府,竟、竟将那左都督田弘遇给、给杀了!”
完,那太监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崇祯皇帝惊恐的身子一晃,他死死的抓着裙摆,整张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声音干涩的道:“什、什么,慈烺,把田弘遇给杀了?”
那太监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着头:“正是,太子爷已被骆养性押送回宫的路上了。田府、田府已被锦衣卫封住了。”
这又有什么用,枉顾国法,太子斩杀一品武将,其性质之恶劣可见一斑。这次,朱慈烺的太子之位,怕就算是崇祯皇帝都保不住了。
崇祯皇帝只感觉浑身酸软无力,王承恩急忙上前扶住:“皇爷、皇爷,快、快坐下,传太医!”
崇祯皇帝坐回了龙椅,对着王承恩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朕、朕想冷静一会儿,你们都先退下。”
就连崇祯皇帝的贴身太监王承恩都被赶出来了,王承恩无奈,和那名太监退出了乾清宫外。而偌大个乾清宫,只剩下崇祯皇帝一人。
孤家寡人,崇祯皇帝感觉到了深深地寒意。为什么,他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会如此糊涂。大好的前程,就这么断送掉了。
你的太子之位,还能保得住么。就算是朕想力保,百官能答应么,天下士子能答应么。还有最重要的,左军都督府,田弘遇手下的那些地方将领,他们能答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