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淳没动。
沐囹浅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痛的她蹙了下眉,很快恢复平静,“衣服还是那身衣服,然而早已物是人非,囹浅却在那段过往中苦苦徘徊,无法自拔,每每午夜梦回时,都是泪湿衾枕,长夜难眠。”
“贵妃娘娘,时过境迁,过往云烟,留恋无意,本王还有事,告辞。”
“等等!”沐囹浅一见他要走,心下一急,顿时站起身,那么短短的几句话里的无情令沐囹浅一下就落下了眼泪,“难道少淳哥哥真的将曾经都忘了吗?”
燕少淳蹙眉,神色间尽是平静,“本王与贵妃之间真的有什么吗?”
“难道没有什么吗?这么多年,少淳哥哥可曾与谁花前月下过?可曾与谁谈诗论画过?”
燕少淳不为所动,“这又能代表什么?”
“什么都不是吗?”沐囹浅声音喃喃,身子都晃了一下,随即惨笑了一声,“可是囹浅却记了一生,那是囹浅最快乐幸福的时光……”
燕少淳蹙眉,轻叹一声,“人生总要和过往告别,贵妃还是放下曾经向前看,本王祝愿贵妃前路顺畅,平安喜乐。”
沐囹浅望着燕少淳决绝的背影,泪如雨下,喃声道:“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如果一切从头来过该有多好,那样我们也许就不会有背道而驰,也好……”
沐囹浅踉跄了下,坐了回去,手指颤抖的抓着酒壶斟满了酒,颤着手端起酒盏送入口中。
水兰走了过来,心疼的哽咽道:“娘娘,您不要喝了,放下吧,我们这样安静的过日子也很好啊,没有人打扰,也没有勾心斗角……”
“水兰,过来。”沐囹浅对着水兰招手。
水兰看着自己的主子这般越发的难受,但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她从未喝过酒,一口下去呛的她咳嗽了起来。
“主子……”
“哭什么?你主子我没有你想的可怜,我身份高贵,自打进宫欺负别人,人人羡慕,肆意嚣张的份,任何时候,我都都是光鲜亮丽妖艳夺目的那一个!”
水兰用力的点头,“主子是最美的,是最耀眼的……”
“是啊,我这一生也算精彩,其实我又何尝不是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呢?”
沐囹浅仰头喝下一杯酒,声音温柔清浅。
……
青石道两旁草木苍翠欲滴,临千初和燕少淳各执一伞并肩而行。
良久,临千初才开口道:“王爷在怪我?”
燕少淳直接送了她两个字,“多事。”
临千初嘴角一抽,“好吧,那就王爷可记得什么?”
“先我不知道的。”燕少淳分毫不让。
临千初见他很有赌气的成分,不觉好笑,好脾气的道:“王爷不知道的多了,让我哪一件? 比如王爷爱惨了我?”
燕少淳没想到她开口就是这么一句,顿时面颊一红,纯属羞窘的,“你这女人好不知羞。”
临千初仰脸看着他,唇边扬起一抹笑意,无辜的道:“我和自己的夫君有什么好羞的?夫君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要,我骄傲,我自豪不行吗?”
燕少淳面容抽搐了几下,气的不出话来。
待回到燕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然黑了。
临千初直接和燕少淳回了重华苑。
待洗漱过后,临千初直接就上了榻,燕少淳那英气的眉拧成了疙瘩,抱起枕头就要去西侧间。
只是刚刚转身的瞬间,衣袖就被她给拽住了。
燕少淳眸光淡冷,对上她无辜的那双凤眸,红唇微启,“放手 。”
临千初眨巴着眼睛,“我原谅你忘了我,但不允许你防狼一样的防着我,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燕少淳只觉得有些古怪,好像他和她调了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