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

秦怀道眼中跳动的杀意，一如熊熊燃烧的毡房。

部落首领感受到一股骇人的杀意扑面而来，头皮发麻，赶紧道：“只要你们善待我部落子民，让我们活下去，就绝对不会再反，这儿环境恶劣，活着不易，一切只为活命。”

“这倒是大实话，为了活命，为了繁衍，无所不用其极，这点可以理解，不过，你们不该为活命就去唐国境内打草谷，杀大唐百姓，抢大唐物资，烧大唐房屋，就连孩都不放过，还将男子掳来为奴，干最繁重的活，女人掳来生育，却得不到任何尊严，你我该如何报复？”秦怀道冷冷地道。

“这……千百年来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不去打草谷，不去劫掠，部族就活不下去，我们也是没办法。”对方苦着脸道。

“你们为了活命，所以抢唐国的，那我为了活命，杀你们，抢你们，是不是也天经地义？”秦怀道语气越来越冷。

“这……还请饶命，我等甘愿为奴。”对方翻身下马，五体投地，行大礼。

这是草原上乞降的姿态，代表臣服。

秦怀道想了想，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的奴隶，成年男子为兵，杀敌五人者恢复自由身，获得我部下士兵同等待遇，成年女子或编入医护兵，或编入后勤负责做饭、饲养牲畜等，立功后同样可以恢复自由身，具体措施回头列出细则，遵照执行，可有意见？”

“没有，一切全凭大人作主。”对方赶紧道。

“没有最好，有也无所谓，大不了杀光就是。”秦怀道继续敲打道，冷厉的目光扫了眼四周，想到什么追问道：“起来答话，乞买部落有多少大唐奴隶？”。

对方知道躲过一劫，赶紧爬起道：“回大人，尚有男奴一千左右，女奴八百左右，都是这些年且末王赏赐。”

“打草谷抢来的吧？”秦怀道冷声道。

对方脸色一僵，不敢接话。

秦怀道目光如刀，继续追问道：“有突厥人深入唐国境内，绑来一女子，此事你可有听？如实道来。”

“听过，听过……”

“人在哪儿？”秦怀道目光一凛，呼吸都急促起来，终于有消息了。

罗英也瞬间锁定对方，目光一亮。

对方感受到两人急促的态度，猜到了什么，但不敢怠慢，赶紧道：“在且末城，且末王子亲自带五百王国精锐去唐国把人抓来，具体原因不明，但听回到且末城时身边不足一百人。”

“且末城？”秦怀道大喜，迅速拿出地图查。

突厥以乙毗沙钵罗叶护可汗为尊，阿史那族，可汗叫阿史那薄布，建牙睢合水北，其辖境东以尹列河为界，西域三十六国都归突厥节制，包括龟兹、都善、且末、吐火罗、焉耆、石国、史国、何国、穆国、康国等。

楼兰王国国以南，且末河沿线正是且末王国。

楼兰王国虽然灭亡，但且末王国还在。

秦怀道目光落在且末城位置，再四周大部落林立，拱卫王城，很难渗透进去救人，就算救出也难以撤离，难怪薛仁贵这么久都未能成功，来只能大军压境，逼迫交人，这意味着需要大量兵马。

心念闪过，秦怀道向罗英：“派一个人回去报信，让李义协带人明天一早过来，把那个部落也全部搬迁过来。”

“遵令！”罗英赶紧答应，派人去传信。

秦怀道向燃烧的毡房，救火已经来不及，好在毡房都是独立安置，一个烧了不会连累旁边，还有一半毡房幸存，这一仗乞买部落少了不少人，挤挤能住下，目光落在几顶大毡房处，问道：“那边是？”

“那是部落牙帐。”对方赶紧道。

牙帐就是部落首领居住，议事之地，类似衙府，这时，身后传来罗通兴奋的大笑声：“哈哈哈，痛快，这一战痛快，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