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柳云湘先找到阮凌羽，将严暮给她的铜管交给他。

阮凌羽瞅着手上这铜管，眼眸定了定，“火麒麟是前废太子的遗孤研制出来的，七殿下能拿到，明他知道这位遗孤的下落。”

柳云湘倒是没想过这一点，不过她也不在意什么遗孤。

“你回到安国公府，找个好的时机，将这火麒麟炸了。”

阮凌羽挑眉，“我点了这火麒麟，往后也就不能回安国公府了，等于断了谋生之路。”

“往后你跟我，我肯定不亏待你。”

“钱拿到自己手里才踏实。”

柳云湘非常赞同这话，当下拿出两张银票交给阮凌羽，“你这个价钱，满意吗？”

阮凌羽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东家果然出手大方，放心吧，回家等着听响声就行。”

交代好阮凌羽，柳云湘才急忙忙赶到城门口，东边倒是有一辆马车等着，可这马车上去太普通，甚至有些破旧，总不会是皇后的车辇吧？

她正要收回视线，皇后竟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冲她招了招手。

柳云湘嘴角抽了抽，朝着马车走过去，赶车的车夫是个年轻，穿着粗布短打，但身体结实，面容坚毅，一就是个练家子。

柳云湘钻进马车，见马车里面如它外表一般破旧，还没坐的地方。皇后一把把她拉过来，跟她一起坐到木板上。

随之马车跑了起来，咯吱咯吱的响。

“这马车别破旧，但坐着舒……服……”

这话时，正好碾过一个土坑，二人被颠了起来。

皇后干咳一声，“皇后出行的阵仗太大，我不喜欢，所以每次都是偷摸一个人，乘坐这辆不起眼的马车出去，也方便办事。”

“娘娘。”

“出了宫，我就是秋姨。”

柳云湘改了口，“秋姨，你不会连宫里的马车都卖过吧？”

所以只能乘这种破旧的了。

“你这话的，那时候我也是用钱急啊！”

柳云湘翻了个白眼，那就是真卖过。

“不过咱们出城做什么？您要我帮什么忙？”

“一个忙。”

“呵，你要这么的话，我觉得这个忙最好别帮，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秋姨一把搂住她，“干女儿，当时干娘求你的，这个忙，你一定得帮。”

柳云湘侧头见秋姨难得一副认真的样子，抿了抿嘴，“那你也得清楚，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帮你。”

秋姨着她，静静着，仿佛透过她到了另一个人，但回过神儿来，只剩凄楚和无奈。

“我曾有一个女儿，大名无忧，名轻轻。”提到自己的女儿，秋姨满眼慈，眼里盛满了温暖，“她很的时候就跟一个肉团子似的，抱到怀里，软软的，暖暖的，一笑就咧嘴，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后来长大了一些，她那双杏眼格外好，总是闪闪发亮的。”

到这里，秋姨笑出了声，但笑着笑着眼睛红了。

“她那么可，那么漂亮，只是不会话，不会走路而已，他们都她是傻子。”

柳云湘听到这儿，不由捂住嘴巴，她没想到皇后的女儿竟然……

“长到一岁的时候，她的吞咽能力开始退化，两岁的时候就只能喝奶了，瘦瘦的。太医原来断定她活不过两岁的，但我不信，我放下所有的事照顾她，一天熬过一天，终于长到三岁，她除了喝奶还能吃一点点东西了，情况越来越好……那日，我随还是长安王的陛下去京郊大营，将轻轻交给她祖母照顾。那一日，我总是心神不宁，早早赶回宫里，可还是晚了。”

柳云湘心下一紧，大概猜到了什么。

“我到轻轻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凉透了，她祖母抱着她，跟傻了似的。”

一向坚强的秋姨，这一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