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日积月累,数额越来越大,已经瞒不住了,总要有一个人来顶锅,所以杨贺站了出来。”
薛长风挠了挠后脑勺,一时没听明白,“朝廷每年都查账的,怎么会没有查出来?”
严暮撇了一下嘴,“因为在杨贺在燕州这几年,天灾人祸不断,他每年上报朝廷的都做了假账。朝廷不查则罢,一查就是漏洞。而且是日月长,漏洞越大,很难不被发现。”
“为了不让朝廷追责百姓和那些商贾,他便揽到了自己身上,让朝廷以为是他贪污了。”柳云湘继续解释了一句。
薛长风想了好一会儿才想通,“所以燕州百姓都他是好人,可好人不一定是好官。好官要保朝廷社稷,而他没做到,只保护了燕州百姓。”
“大人刚来燕州上任那年,恰逢大旱,百姓食不果腹,他向朝廷求救济,可朝廷非但没有给,还追加了三成税。他着百姓们一个个饿死,只能骂自己无能。后来他去别的州借粮食,吃了多少闭门羹,甚至给那些人跪下,终于借来了粮食,城中架起了粥棚。可当他回到家,却发现老娘和妻女都饿死了。”到这儿,冯铮红了眼,“府台府西院那几座坟就是老夫人、夫人和姐的,还有几个下人。大人觉得自己深深愧对他们,于是将他们葬在了西院,每日都要过去。”
柳云湘听到这吃惊不已,原来那几座坟里埋的竟是杨贺的亲人。
“以前的燕州确实雨水充沛,土地肥沃,乃是大荣主要的产粮区,经贸繁荣,百姓富足。可这十多年来,但不知为何,燕州时常发生旱灾,朝廷却跟瞎了眼似的,还要多加三成税。百姓叫苦不迭,商贾们纷纷逃离,燕州一下就穷了下来。为了改变这个状况,大人开始做起假账瞒朝廷,风调雨顺的年头,他就上报遇到了灾害,粮食减产,只能交一半的税。干旱的年头,他就遇到了大旱,颗粒无收,还要找朝廷要救济。朝廷不给,他就请求将商贾那三成税用于救灾,如此欺瞒了一年又一年,百姓吃饱穿暖了,商贾也留下来了,经贸越来越繁荣。”冯铮完后耸了耸肩,“这就是真相,我们大人是贪污也好,欺瞒朝廷也罢,总归一个死罪。”
柳云湘沉沉叹了口气,难怪杨贺一直不那一百万两的下落,难怪他不觉得他们能救他。
如此,他们确实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