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记,谢谢。”
安江沉默一下后,向郑开泽郑重其事的道了声谢。
这个时候,郑开泽能够帮他做这些,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更是冒着一定的风险。
“谢个毛,我郑开泽的良心还没都被狗吃了。”郑开泽自嘲一笑,摆了摆手,然后神情陡然变得肃然起来,凝视着安江的双眼,沉声道:“安江,我提醒你一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摆不平这件事情,到时候就别怪我明哲保身!屁股决定脑袋,天元县以后想发展,离不开市里的支持,我不能为了一个你,去得罪未来的市长。懂吗?”
“明白。”安江笑着点了点头,坦率道。
他知道,郑开泽帮他撒谎,已经是冒了一定的风险。
而想要郑开泽真的旗帜鲜明的站在他一边,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正如郑开泽所,天元县想有发展,他郑开泽想要晋升,那就离不开市里的支持。
一个是如今的常务副市长,未来的市长,一个是个正科级的县域开发区副主任,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郑开泽这么做,放在向来拜高踩低的官场上,已经算是难得了。
“明白就好。”郑开泽点点头,摸出一根烟叼着点燃,然后静静着安江。
实话,他是真有些好奇,安江究竟能搬出何方神圣。
“郑记,您不走,我怎么打电话联系人?”
安江等了片刻,见郑开泽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只能苦笑着下了逐客令。
“你子,劳资好心好意帮你,你居然还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玩神秘!”郑开泽闷哼一声,瞪了安江一眼,骂了一嗓子,但还是转身关门而去。
安江着关上的房门,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位郑记,起来开口劳资,闭口劳资,很是粗俗,可这颗心,却是七窍玲珑。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郑开泽现在应该已经让纪昌明趁着市纪委介入前突审沈宏伟了。
而且,郑开泽没错。
事情不能再拖了,再拖,那就是个死!
“想让我死?”
“到底谁死!”
安江拎着那厚厚一摞照片和材料了,嘲弄一笑,然后拿出手机,找出雷万春的号码,沉默一下后,拨了出去。
嘟嘟……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后,很快接通,沿着对面传来雷万春低沉有力的声音:“安江,有什么事情?”
“雷叔,材料您了吗?”安江恭敬道。
早在向纪昌明举报之前,他就已经联系过雷万春,并将资料传真给了他一份。
“刚刚完,材料很详实,深挖下去的话,一定能挖出来个大案子。”雷万春点点头,拿着手机走到窗前,举起一个喷壶,一边给养着的几盆兰花浇水,一边慢吞吞的问道:“不过,安江,如果我也建议你先放一放呢?”
安江闻声,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他没想到,雷万春竟然会这么。
但下一刻,他便哑然失笑。
雷万春这么做,绝非是拒绝他,应该是存了考校他的意思。
而雷万春在拿到材料后,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有所行动,应该也是在考验他。
当即,安江坦诚道:“那我会非常失望,这种行为,无异于姑息养奸。”
“那你现在应该发现,想让你姑息养奸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吧?”雷万春轻笑道。
“没错,是这样。”安江点了点头,摸出根烟点上,深深抽了一口后,轻声道:“但是,我想有个故事雷叔你应该听过,昔日扁鹊见蔡桓公,规劝三次,蔡桓公都寡人无疾来拒绝医治,等到第四次,已是病入膏肓,他想要找扁鹊,可扁鹊却已是不愿再见他。局五日,桓侯遂死。”
“你子,倒是给我上起课了。”雷万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