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着邹明义的背影,轻轻叹息着摇了摇头。
他知道,这次算是彻底把邹明义给得罪了。
之前短暂的蜜月期,现在算是彻底告吹,进入了冷战期。
但是,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从他选择这条路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成为孤家寡人,被人当做茅坑里石头的准备。
只要是对的,是对老百姓好的,是对未来发展有益的,那么,众叛亲离又何妨?!比起失望,他更多的是失落。
所以失落为什么如邹明义这些人,并非没有远见,也并非没有能力,可是,却不愿将目光往长远处,只盯着脚下的方寸之地,不愿与他一道,真真切切的做出一番事业。
很快,大家前往食堂用餐。
短暂的休息过后,便召开了赵栋梁的欢迎仪式。
先有盛建国宣读任命,进行讲话,继而,由赵栋梁上台,进行入职讲话,最后,由邹明义收尾,对赵栋梁的到来表示欢迎。
会议结束后,赵栋梁留下了安江,邀请他帮忙介绍下天元的风土人情。
参与所有人着有有笑的赵栋梁与安江,再神情淡漠的邹明义,已是明白,从此刻开始,邹明义在天元县只手遮天的日子,已是一去不复返了,又有人要与他分庭抗礼。
不,也许不是分庭抗礼,而是三足鼎立!
“安老弟,地标和大楼修缮的事情,都可以不做,但是年中绩效的事情,还是要想办法去解决的。”
“虽然谈钱庸俗,可是,养家糊口,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项离得开钱?基层的干部,也不是人人都能如我们般,不必去计较生活上的事情。”
“你给,念你的人情!不给,那就是众怒!你个人不担心,但这么做,对开发区不好。”
赵栋梁单独留下安江后,走在县委大院的路上,向他微笑道。
安江轻轻叹息,苦笑着摇摇头,道:“赵县长,老实,我真是不想妥协。一分钱恨不能掰成两瓣花!”
基建要钱,保障房的建设要钱,教育要钱,这些都是吞金兽。
开发区现在是富裕,可以前的短板太多,想在短时间内弥补,唯一的办法,那就是拿钱去砸。
“这世上,需要做妥协的人,又何止是你我,往上,再往上,在这官场上,又有几个人能从头到尾不妥协呢?”赵栋梁轻笑一声,拍拍安江的肩膀,温和道:
“哪怕是纪委的申记,被人称作石头,又臭又硬,难道,他便不曾妥协过吗?”
“政治就是妥协的艺术,妥协不是投降,而是谋求双方共同认识,避免进一步冲突的艺术。”
“妥协,是为了更好的大踏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