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错愕中缓不过来。
唐俏儿见他一时没反应,觉得他是怂了,失声笑道,“当初当着我的面,你都有勇气敢要娶我这样的话,现在我问你敢不敢娶初露,你怎么哑了?
还是,在你霍大少眼里,作为沈家最没存在感的姐,初露没有让你娶回家做女主人的价值。她最大的价值就是被你金屋藏娇,当你见不得光的金丝雀?”
“唐俏儿!你!”霍如熙胸腔里气血翻涌,头一次和唐俏儿红了脸。
他终于能理解,为什么沈惊觉会吐血了。
被她气得吧?!
“行了,多无益。我尊重世间所有真,但我不想初露跟着你吃尽苦头。”
唐俏儿想起在沈家受尽委屈的妹妹,眼眶微湿,“她已经过得很难了,我不想她的生活雪上加霜。霍如熙,你的世界太复杂了,对于简单的初露而言,也许是不能承受之重。
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吧。”
将沈惊觉送往医院安顿好后,霍如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
对,家。
他现在把他和沈初露独处的别墅,称之为家。
他虽然有母亲,有妹妹,但自从父亲过世后,母亲整个人都变得很沉郁压抑,常出国疗养;而妹妹又在国外留学。偌大个霍宅,总是冷冷清清,从没有热闹的时候。
和沈初露相处的这几天,让他觉得舒服、放松、温馨。
他甚至贪心地希望,这样的日子,能长长久久地延续下去。
“初露情况怎么样了?”霍如熙进门一见到阿鸢就急切地问。
阿鸢忧忡地皱眉,叹息,“沈姐在房间里,我一直想哄她睡着,可是她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怎么都合不上眼。
着……真的好让人心疼。”
霍如熙听完,喉咙被愧疚的情绪填满,脚步滞重地往楼上走。
“我去陪陪她。”
“霍少,二姐那边……您打算怎么办?”阿鸢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阿鸢,你是不是觉得我,有时候特别没用?”霍如熙背对着她,声音沉闷。
阿鸢猛然一怔。
她跟在霍少身边十年了,这个男人向来桀骜不驯,矜贵无伦,哪里有这么不自信,这么落寞的时候。
“霍少,您在阿鸢心里,一直是神明般的存在。您何出此言呢?”
“可我管不好自己的妹妹,还让初露受了委屈。你问我怎么办,阿鸢,真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霍如熙想起霍昭昭欺负初露时,那副狰狞的样子,胸腔里涌上扎心的挫败感,“我最多就是把她送回Y国去,可这样问题就能解决了吗?”
“霍少,慢慢来吧。只要您不放弃沈姐,二姐就算再不喜欢,也总会接受这个现实的。”
……
霍如熙来到房间门口,定了定心神,推开了门。
“初露?如熙哥哥回来啦。”
安谧的卧室,只有床头亮着一盏灯。
沈初露孤零零地坐在床头,蜷缩着身子双臂抱膝,头埋在膝间一动不动的。
霍如熙脱掉黑裘外套放在沙发上,怕过了凉气给她,然后脚步轻缓地走到床边坐下。
“初露……还疼吗?”男人大手罩在她发顶,轻揉她细软的头发。
“……”女孩微微摇头。
“那,咱们睡觉啊?”霍如熙特别神经大条地问了一句。
问完,就开始后悔。
特么……好像他脑子里就只想着跟她睡觉一样啊!他分明没那个意思!
“我……不困。”
沈初露终于弱弱地开口,“我想安静地呆一会儿。”
“那,我陪你呆着。”
霍如熙大手往下滑,疼惜地摩挲着她温暖的后颈,满目快要溢出来的温柔,“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