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留抬头挑衅地向战陨天,笑得极其欠揍,“你爹给你起名叫战陨天,恨不得你功勋卓著,捅破苍天。”
“可你却是个实打实的废物,只知道纵横烟花 柳巷,连自己女人红杏出墙都管不住!”
“你没想到吧,我还活着。”
着,竟是了眼长公主,道,“我根本就没死,你大婚第三天,我和她约在桃花寺当中翻云覆雨,之后她又将我安插 进了云州军。”
“还云州军是战家的地盘,我藏在那里灯下黑。加上军中将士受伤家常便饭,军中缺军医,我是御医,一旦我去了,必定如鱼得水。”
“正是因为她,我才在云州军站稳脚跟。”
“不仅如此,还一手炮制了此次云州之乱……难怪宁肯给你戴绿帽子都要爬上我的床,这怎么,我都是比你强了一万倍啊!”
战陨天原本就是莽撞的性子,闻言当场拔剑,“我要杀了你们这对奸夫银妇!”
战云枭截断了他,“怕是不行,谢长留身上还背着别的事情,我听他和祖父的死有关系。”
“你什么?”
战陨天瞪着血红的双眼,拿着剑的手在微微颤抖,一时间不知道是被战云枭这话惊住了,还是因为别的,眼底竟多少有点心虚。
战云枭着他,心情也很复杂。
要这些年来长公主恨不得他死,那战陨天这个当爹的,虽然没想过下杀手,但也没给过他丁点父,整日就混迹在烟花 柳巷。
放在姬女们身上的心思,都比放在他身上多。
和长公主一样,唯有在外面吹牛,或在旁人面前维护他们自己的傲慢尊严的时候,他才表现出一副护犊子的架势。
回想这二十三年风风雨雨,战云枭闭了闭眼,一字一句道:“谢长留和黑羽卫被灭有关系,这是姜越寒亲自的。无论如何,他不能死在你手上,否则我们没法跟皇上交代。”
“……”
“和黑羽卫有关?”
他向战云枭,突然嗓音凉了下来,问,“怎么个有关法?”
刚刚怒火冲冲的人,这个时候居然出奇的冷静了下来,眼神还有些躲闪。
那眼底,眼底好似涌起了什么讳莫如深的东西,生怕被人揭开。
沈玉他这个表情,心头涌起由衷的失望。
照着他这个反应,元家和孙家谋害战长安和沈忠达的事情,战陨天明显是知情的。
就算是不知道细节,起码也知道真相的一部分,他知道战长安和沈忠达死在元氏皇族的算计当中,却没有勇气抗衡。
最后,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居然拿着父亲的死要挟敌人,让敌人贡献出自己的女儿,以此发泄情绪。
非但没能报仇不,反倒毁了自己一生。
还连累战云枭前半生孤苦伶仃,痛不欲生。
沈玉不上这样的男人。
但他到底是战云枭的亲爹,也还没有像是长公主那般发癫,因此暂时也没撕破脸,只是静静着局面往下发展。
而战陨天则盯着战云枭,眼睛里一片幽深,只觉得拼命掩藏的懦弱要被无情戳破,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