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缙点头,“但是听玉儿,他已经走了?”
着,有些担忧地向顾氏。
顾氏坐在软榻上,朝着他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沈缙这才道,“我们去房吧。”
紧接着,一群人进了房。
到了屋里坐下,随添香才向沈缙,自我介绍,“随添香,曾用名隋袖,雪叟的未婚妻,至今尚未成婚。所有关于雪叟的事情,侯爷都可以问我。”
沈玉诧异地向她。
这是她第一次听随添香自己和雪叟之间的关系。
居然是未婚妻!
那岂不是,她这一辈子都没等来和雪叟大婚那一日?
沈缙闻言也被惊住了,“你……便是那个多年前劫法场的女人?”
“是我。”
隋袖眼底一片寒意,“二十三年前,孙尚与与拓跋烈勾结,给黑羽卫的水中下蒙汗药,让黑羽卫被西秦火箭一网打尽,孙尚金蝉脱壳回来,却将自己做过的事情尽数按在了军医裴玉尘身上,让他成了叛国罪人。”
清冷的嗓音,将沈缙带回了当年那个大雪纷飞的冬日。
当时,二十万黑羽卫死于非命,沈忠达和战长安的尸体被送回京城,焦糊一片,身上半点布料都没剩下,皇帝下令将裴玉尘和少数存活的几十人凌迟处死。
那日暴雪,西北风犹如恶鬼一样嘶吼着,他站在断头谷的刑场上,着被抓的人一个个死去,喊冤的声音响彻山谷。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当中,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可就在裴玉尘要死的时候,突然一阵凌冽的西北风袭来,暗香浮动,法场上所有人都昏迷了过去,等醒来时已经不见了裴玉尘的影子。
那日昏迷之前,沈缙只到前方一抹红影闪过,犹如天神的衣带,一扫便没了踪迹。
从此,裴玉尘成了朝廷通缉犯,整个北齐都是他的通缉布告。
可裴玉尘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此再无音信。
再眼前的红衣女子,只见她眼底一片血光,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这个世界吞噬,“北齐,愧对他!”
她盯着沈缙,直呼其名,“沈缙,你们所有人,都欠他一个清白,一个道歉!”
“你们可知,他为了要这个清白,经历了什么!”
沈玉的眼泪无声滚落,缓缓跪在了地上。
沈缙浑身一震,向她。
沈玉抬眸,向沈缙,“父亲,师父他……他早就不是原本的样子了,他身上的骨头,没有一块是没被削过的,身上的血肉,被掀开、缝合过不下五十次……”
沈缙一个踉跄,“那他现在……”
隋添香眼底满是泪意,“他现在啊,当然犹如恶鬼,犹如山神,他身上那一刀一刀,都是我亲自割的,迟早有一天,呵呵……呵呵呵……”
明明是深之人,却要亲自毁掉。
那是何等的锥心刺骨?
随添香浑身颤抖,“我从跟着他读识字,学医练武,从情窦初开便幻想着,能与他共结连理,那可是犹如清空之上万卷闲云般的人物,理应去那山水之间,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