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英到姜朔话时,忽然攥起的拳头。
他眉心不由一跳……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钻入他脑海。
那少年,会不会是从家里故意跑出来的?
因为姜家人待他不好?打骂虐待他?
所以,他离家出走,躲在温盛钧身边,以寻求庇佑?
倘若如此……自己带姜朔找到他,岂不是把他送回虎口?
“盛大爷?我什么时候能见我弟弟?”
盛英有点儿觉得自己鲁莽了。
或许,他应该先跟女婿温盛钧聊聊,也许他知道的更多。
而不是一厢情愿地先联系了姜朔。
“盛大爷……我弟弟他怎么了?他……”
但见姜朔眼底的关切担忧,不似作伪。
盛英又笑自己太多疑。
月一首过他这个毛病,总也改不了。
“他没事,他在云宁县温侍郎身边,安全得很。温侍郎待他也很好,把他当亲人。
“先吃饭,你一路不眠不休地赶路,一定也累坏了。
“等吃了饭,我带你去见他。”
盛英觉得谨慎起见,他得跟着一起去。
一来,准女婿身边有不少人,见事不对,可以护着那孩子。
二来,他既起了疑心,还是亲自去兄弟俩见面时的场景,也好有更准确地判断。
姜朔风卷残云般用了饭,就催着盛大爷快走。
连饭钱,他都让厮提前结过了。
盛英带着姜朔,来到温盛钧的地方。
温盛钧见到姜朔,先是一愣。
两人对望良久,终于热泪盈眶地抱在一起。
“大表哥!”
“钧哥儿!”
“这么多年,你们是怎么过的呀?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他们……”
温盛钧急声问。
姜朔却是抱着他,哽咽地不出话来。
两兄弟抱头痛哭了好一阵子,才收拾好情绪。
谁也没想到,能在云宁县见面,彼此都是唏嘘。
“盛大爷‘温侍郎’的时候,我心里就是一动,心道,竟也姓温!没想到,真是你啊钧哥儿!”
盛英摸着胡子,这才放下心来。
听着两兄弟絮絮叨叨地。
他也听出名堂了,原来齐国的姜家,是大梁被流放的姜院判一家。
当年他还在药王谷里呆着,跟着老爹研习药材,没有经手外头的生意。
所以,他对西国的臣子,并不认识。
而且,一个太医院原判流放,在一个朝廷来,也算不得大事。
事情只有关乎自己,才知道痛痒。
外人去,总是不痛不痒的。
外祖家姜家的孩子,被贼人劫持,不知怎的侥幸逃脱,辗转到了温盛钧身边……这也真是奇妙的缘分。
“原来这孩子失忆了啊……我他的反应怎么那么冷漠,甚至带着防备呢!”盛英感慨道。
“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的过往。
“当陌生人,忽然提及他的身世,告诉他认识他家人时。
“露出防备和冷漠,实在太正常了!不得不,这子心思缜密啊!”
别人什么就信什么的孩子,那是心太大。
“姜远在哪儿?哦,就是杰。他在家时,叫姜远!”姜朔是来接弟弟的。
没想到,却先遇见了多年不见的表弟。
两人相互倾诉了这么长时间,却都没见姜远,姜朔不由急问。
温盛钧道,“没想到表哥你会来。娘娘写信,表妹芊芊到了京都,我便叫杰上路,回京都与芊芊相见。
“走了己有两日了!”
姜朔立即道,“那我不多耽搁!即刻启程去追,不定还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