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锦之所以这么,是因为曾经亲眼目睹过靳明月如何为难上舅舅的女人。
靳明月这个天之骄女的人设,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她和柳如是不同,柳如是之前没得到柳家的重视,所以格外珍惜手中的权利。
对靳明月来,这个世界是围绕着她来运转的,而霍寒辞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男人。
但她又和一般的傲慢不同,至少在长辈眼里,在同龄人的眼里,她担得起“优秀”二字。
若不是那次偶然撞上靳明月穿着高跟鞋狠狠踩上那个弹钢琴的女孩子的手,大概江叙锦也会以为靳明月性情温和。
她踩的是最年轻的钢琴公主,但是那双手废了之后,就没人知道她的行踪了。
大家都她是出了意外,只有江叙锦清楚,那是人为。
靳明月这个人内心狠毒,且伪装得非常之好,池鸢不是她的对手。
池鸢知道江叙锦是好心,但此刻什么都已经晚了。
靳明月主动摘掉了那串佛珠,样子是已经知道霍寒辞手腕的佛珠不见了,那么她这一趟回国,肯定会跟池鸢杠上。
“江叙锦,谢谢。”
江叙锦的嘴角弯了起来,“不客气,你要相信,我始终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池鸢想到了唐楼,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你和唐楼怎么样了?”
江叙锦瞬间沉默几秒,然后夸张的笑了一声,“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在一起了吧?”
池鸢皱眉,此话怎讲,难道两人没在一起么?
“我确实很喜欢他的脸,但是真要让我一辈子只守着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可能等我腻了,我就会去找其他人了,萧绝就挺不错,但他多半眼高于顶。”
池鸢一时间不知道她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江叙锦这样的人,喜欢一个人时从来不藏着掖着,她的喜欢就跟路边的广告牌一样,亮得晃眼。
但此刻她又了这样的话,池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叙锦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已经努力过了,发现自己还是没法守着一个人过,学会喜欢对我来,实在太难了,我想要的是泛性的喜欢,而不是唯有他才可以的喜欢。”
所谓泛性的喜欢,就是我能喜欢你,但是我也能去喜欢别人,只是我对你的喜欢更多一点。
但是人类的感情里,亲情和友情都是泛性的,唯独情,它具有排他性。
可池鸢没法谴责江叙锦什么,他们这一群人里,谁见过情呢?
都没有。
人的能力要么与生俱来,要么永远不会。
江叙锦确实是纯粹的,但这样的纯粹并不代表忠贞,有时候还伤人至深。
她现在和唐楼的关系只是一段“假性亲密关系”,两个人做了很多恋人才会做的事情,一起吃饭电影,似乎彼此很亲近,但在江叙锦心里,事实并非如此。
想谈恋这个事儿,代表了江叙锦对亲密关系的渴望,可嘴上的否认却又代表了她对亲密的内心的恐惧。
所以她他们没谈恋,似乎在渴望与恐惧之中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但这不是,而是对的模仿。
是江叙锦为了缓解孤独,人为的创造了一种表面上的亲密关系,同时为了躲避可能受到的伤害而回避情感的投入。
意识到这一点,池鸢只觉得可悲,甚至是心疼。
挂了电话,她坐在椅子上发呆。
一直到下班,她才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打算回家。
但霍寒辞在这个时候发来了短信。
我母亲马上回国,我要为她处理出院签字的事情,照顾好自己。
池鸢心里一暖,回复了一个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