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那就回来吧,就在那个地方不要动,我让人来接你。”
“好。”
江叙锦哭着挂了电话,宛如找不到家的朋友。
唐楼就在她身后的医院楼上,到她在给谁打电话,一边哭,一边打。
突然,她转过了身。
唐楼马上把自己藏在了窗帘之后。
他的指尖夹着一根烟,想到她刚刚那副恨不得急切逃离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仿佛他的身边是什么地狱似的。
他垂下脑袋,只觉得眼睛有些酸。
当初在京城遇到她的时候,从没想过两人会闹到现在这个分崩离析的状态。
他们之间甚至还隔着上一辈的恩怨,无法调解的恩怨。
该怎么办呢?
有没有人来告诉他,这种情况到底应该怎么办。
他深深的抽了一根烟,又想起刚刚收到的请柬。
她现在没什么亲人了,唯一能依赖的,也就只有霍寒辞。
那个电话大概率是打给霍寒辞的,她可能要回京城。
他马上订了一张飞回京城的机票。
而江叙锦当晚确实回京城了,她一个人住在这么空的房子里,只觉得不自在。
这是霍寒辞给她的房子,她留在这里可以衣食无忧。
但她的内心好煎熬啊,到汽车,总想着汽车把自己撞死该多好,到家里尖锐的东西,她也想用他们划烂自己的皮肤。
只有疼痛才能让人短暂的清醒,忘掉那些噩梦。
可忘不掉。
江叙锦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拿过旁边的烟抽了起来,她着亮着的烟头,突然将烟头扎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烫得上面都是泡。
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
她又惊慌的点燃了好几根,但还是感觉不到疼。
只是这点儿疼痛的刺激已经不够了,她还想要更多。
她连忙起身去厨房,找了一把菜刀,打算继续那天没有做完的事情。
但是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她一怔,还以为是霍寒辞,连忙将匕首放回了厨房。
但是开门发现,外面站着的是唐楼。
“吃饭了么?”
他娴熟的这么问,仿佛回到了两人刚去北美时,在那个房子里相处的情景。
江叙锦先是摇头,最后又变成点头。
唐楼的手里拎着一个饭盒。
“再吃点儿吧,我亲自做的。”
江叙锦没话,站在门口不愿意让,显然不太想让他进去。
唐楼也没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僵持着。
许久,她:“唐楼,我们还是算了吧。”
嗓音沙哑,出来时,甚至觉得心口很疼。
唐楼浑身一怔,垂下睫毛。
“算了?”
他重复这两个字,轻笑。
“怎么算了,当初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都忘了吗?”
“没忘,是我对不起你。”
江叙锦垂下脑袋,声音越发的没有底气。
“抱歉,是我的错。”
唐楼只觉得嗓子眼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到她手背上的伤口,一把将人往家里扯。
江叙锦惊慌失措,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她将自己的手背藏了藏。
唐楼到茶几上全是点燃的烟头,他眼眶红红的拿起其中一根,放在自己的嘴边抽了一口。
吐出的烟雾熏得眼眶更红,他着她,突然将烟头压在她的手背上。
那里已经被烫了几个泡,现在新的伤疤又来了。
“疼吗?”
他问她,毫不留情的将她的手背当成烟灰缸。
江叙锦摇头,“不疼。”
唐楼的指尖抖了一下,眼泪顿时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