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景元钊。
他走到颜心面前,把红梅递给她:“送给你,珠珠儿,顶端开得最好的一支。”
梅香凛冽,冲击着颜心的嗅觉,她觉得无比痛快。
“多谢大哥。”她低声道。
“和舅舅聊什么?”景元钊又问,始终笑着,那梨涡能盛下一碗蜜,甜滋滋的。
他心情很不错。
昨晚的纠缠,让他舒爽,他的情绪极好。
“不聊什么……”
盛远山转回脸,接话:“我在和珠珠儿,让她不要叫我舅舅。”
“那叫什么?”景元钊问。
“叫‘远山’。”盛远山道。
景元钊表情一敛。
他笑,这次的笑容有点狰狞:“舅舅怎么还不死心?”
“若她是你的妻,我就死心了。不是,你没资格叫我死心。”盛远山道,“珠珠儿了,她不会离婚,她没打算跟你。”
景元钊向颜心。
红梅映衬,她的肌肤越发白净胜雪。
哪怕脂粉不施,她的五官也浓艳至极,眼波总比旁人水盈三分。
景元钊的目光向盛远山,余光却越过大殿的屋檐,瞧见远处凉亭的水粉色裙摆。
他倏然揽住颜心的腰,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
“舅舅,打算与否有什么要紧?我喜欢她,你就不能觊觎。”景元钊淡淡。
颜心愕然,手中暖手炉与红梅,都握不住似的。
她推开他,往后几步。
何等可笑的局面。
她着两个含怒的男人,觉得自己是一只鹿,投放在猎场,供人围猎取乐。
她静他们。
前世,盛远山很早死了,而她没遇到过景元钊。
她的重生,早己不止一个变数。
“我不喜欢你们。”颜心向他们,“菩萨在上,若我改了心意,叫我不得好死。”
景元钊到了金相菩萨那慈悲威严的神情,心中一慌:“珠珠儿!”
盛远山也脸色微变。
话不能乱讲。
“珠珠儿,这是佛堂,要懂忌讳。”盛远山道。
颜心:“我不曾欲拒还迎,也没有欲擒故纵。不懂得避讳的人,是你们。”
她转身出去了。
她的愤怒,也是安静而内敛的。她既没有把暖炉摔地上,也没把红梅扯碎。
只是脚步很快,回了厢房。
景元钊和盛远山走出大殿,在屋檐下站了片刻,舅甥俩都沉默。
是景元钊先开口:“舅舅,你今天过分了。”
他觉得是盛远山惹恼了颜心。
盛远山却道:“过分的人是你。你若不放肆妄为,她不会气成那样。是你在猥亵她。”
景元钊:“我喜欢她。”
“从到大,你中意的,我都让给你了。”盛远山。
因为他是舅舅,是长辈。
哪怕他只比景元钊大五岁。
“也该轮到你退一步,让我一回。”盛远山,“我也喜欢她。”
站在远处的凉亭,用巧望远镜这边的盛柔贞,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