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真的死了。
景元钊悲从中来。
他没办法离颜心太远,不能去查男孩情况,只得赶紧跟上颜心。
颜心被人运上了火车。
骆竹、颜菀菀母女俩并没有跟着颜心,而是叫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年轻人带着颜心上车。
他们选了包厢。
“我儿媳妇生病了不能动。”老妇人对旁人。
他们转了好几次车,火车换马车、牛车,各种折腾。颜心后脑勺被打得太重,又被灌了一种草药汁,她昏昏沉沉没醒过来。
他们千里迢迢把颜心弄回了宜城,放在附近庄子上。
“现在怎么办,王妈?”年轻人问老妇人。
老妇人:“太太吩咐,叫你和五子弄了六姐。搞怀孕吧,就她被土匪抢去了。这样好跟家里交代。”
“干嘛不半路上卖了她?”年轻人,“弄回来,又折腾她,何必呢?”
“都是七姐。她非要着六姐难受,又要把她放眼皮底下。”老妇人,“你去叫五子来,你们俩有福了。”
景元钊目眦欲裂。
他拼了命想要护颜心。
活了二十几年,景元钊才体会到什么叫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是无法想象的,非要亲身体会才刻骨铭心。
很快,进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更瘦弱些。
他着床上迷迷糊糊的颜心,又去老妇人和另一个年轻人:“太太的意思吗?”
“对,太太叫你们糟蹋了她。”
“为什么不首接杀了她,或者卖了她?”五子也问。
老妇人:“别多管。”
五子:“我就是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六姐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儿,还不是任由太太和七姐作践?自然是想叫她生不如死。”老妇人。
五子却深深蹙眉。
一路运送颜心回来的年轻人,他叫来旺——景元钊听到老妇人如此称呼他。
“五子,要不你先?”来旺有点紧张。
五子向他:“你怎么不先?”
来旺着床榻上娇美女子,很是垂涎欲滴。
六姐艳丽娇媚,哪个男人不她这样的美人儿?
可来旺的眼睛里,又有点不忍:“她、她是六姐。我姆妈的腿疾,是六姐治好的。我姆妈疼了七八年,夜里疼得起来哭。
她把六姐当活佛。我可以做畜生,不能做孽子,我姆妈知道得打死我。”
五子听了,半晌沉默着摇摇头:“我也不能干这事。当初我在街头做乞丐,老太爷着我可怜,赏我一口饭吃。
六姐是老太爷的心头宝。他老人家才去,咱们就这样害了六姐,将来要遭天打雷劈的。”
五子又向老妇人,“王妈,有一年你咳嗽,肠子都要咳出来。什么药都用了,老太爷又忙着制药不出关,没人能治你的病。
太太把你赶出去,怕你是得了肺痨。六姐熬了三夜翻医,赶制出一张方子。你喝了几贴药就好了,你到处念着要给她立生祠,你还记得这事吗?”
老妇人的眼睛发涩:“我还能忘了这?五子,你别以为你王妈没出息。我是没办法,我得在太太手下讨生活。”
“咱们这些下人,谁没有受过老太爷和六姐的恩惠?你去害她,将来你下十八层地狱。”五子。
景元钊在旁边听着,情绪复杂。
他想起颜心偶然会,“善心无用”。
“有用的,珠珠儿。‘发仁慈之心,救世间含灵之苦’是有用的。”景元钊的手,轻轻抚过颜心的头发。
这句话,颜心在无意中提过几次,景元钊当时也觉得她得对。
可这世上的人物,并没那么傲慢与理所当然。
有些人辜负了她的善意,可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