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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妈妈走到陆老夫人身边,低声:“长弓少爷早就写完了,后面都是在斟酌作诗的遣词用句。庆少爷堪堪掐着时间写完。”
这结果听着就不妙。
陆老夫人还是:“把他们写的东西,拿来我们。”
严妈妈去拿了两人的宣纸过来。
陆老夫人完,脸色就不好了,不必了,写得工整的那一份,肯定就是陆长弓的,诗也做得像模像样。
至于她的亲孙子……
勉强得过去而已。
这个张先生,怎么教的!把庆哥儿教的完全不如陆长弓!
“云婉,你。”
蔺云婉接过两个人的卷子,长弓发挥得比她想的要好。而庆哥儿的,居然也比她想象中的更好。
她:“长弓没什么可的,庆哥儿倒是难得。”
陆老夫人好奇:“怎么难得?”
蔺云婉:“若是我教,我可教不了张先生这么好。居然都可以完整地抄下一篇赋了。”虽然是很简单的赋。
陆老夫人将信将疑,忽然就福至心灵,想起蔺云婉给庆哥儿的评价——又蠢又懒,偷奸耍滑。
她嘴角一抽,觉得张逢安应该是尽心了。
“来人,去赏张先生。”
蔺云婉纠正她:“这是张先生的本分,若老夫人觉得他尽了心意,送些辛苦费也就是了,不用赏什么。”
陆老夫人扯了扯嘴角,这些读人,过于讲究了。
还是依着蔺云婉的,改成了谢张逢安的辛苦费。
卫氏也拿着两个少爷的卷子了,她夸了长弓几句,差点就把贬庆哥儿的话出口,幸好严妈妈给她递了个眼色,她才及时停下了。
等到离开与寿堂,才和自己的丫鬟:“怎么老夫人这么疼这个蠢物?瞧他写的那字儿,武定侯府以后要是靠着他撑起来,真是辱没祖宗!”
卫氏不知道,自己走早了,错过了一场好戏。
“老夫人,叨扰久了,宝儿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我、我还是想回家陪着亡故的父母,尽一尽孝心。”
葛宝儿带着面纱,换上刚来武定侯府的时候,才穿的那身衣服。
那双如意云纹的鞋子,却没有再穿了。
陆老夫人沉着脸,问她:“你安心住着就是,什么叨扰不叨扰的?”
葛宝儿跪下来,诚恳地:“老夫人,宝儿实在是想念故土。”
她跪得巧,陆争流正好回来了,听老夫人在考验两个孩子的学业,刚赶过来,就到了这一幕。
蔺云婉暗暗冷笑。
葛宝儿真舍得离开武定侯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