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瑄抬起头,眼中有疑问。
皇上坐下来,耐下性子讲起来,“我早就知道驰志叛逃突厥,他的假死把戏做得实在算不得高明。那个他身边的礼伯,我也查过,他当时不在,但是他一家老小都因八王府事件死了,他对我有恨,理所应当。派你去平西南,是想历练你;派你去突厥,是想考验你。我很想知道,如果有人翻出旧事,你会如何反应。”
璃瑄皱起眉头,考验?如此大的江山局,作为一个考验?会否太过玩笑?
皇上似乎看透他所想,大笑起来,“你以为朕会用万里江山,黎民百姓同你比一场?不会的,朕还没有昏庸至此。我给了应家密旨,让应家、让有心想要谋夺突厥可汗位置的扎达马都在留意你的举动。你若叛,必死无疑。”
璃瑄的心中陡然一沉,如此危局。
皇上不以为然,“璃瑄,这就是身处朕这个位置的代价,不能手软,要有权谋,要把每一个都计算进去,要万无一失。”
璃瑄低头想了一刻,露出一个苦笑,“原来如此。”璃瑄叩首,“若皇上能够留我一条性命,可以将我圈禁起来,或者下狱,若皇上肯多仁慈,求您放我入民间,做个庶人吧。”
皇上却摇头,“璃瑄,怎么可能。朕下了这么大的血本在你身上,难道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你离开?那岂不是在做无用功?”
璃瑄震惊抬头。皇上却从手边拿起一只长方形的木盒,直接丢给了跪在下面的璃瑄。璃瑄接住盒子,迟疑一刻打开来,那楠木盒中是一卷圣旨。他放下盒子,看向圣旨,瞳孔骤然放大,惊异的望向上面笑得很是诡谲的人。
“这,便是你的罪罚。”
“为何……”璃瑄的声音有些哑。
皇上想了想,回答道:“因为没有什么比这痛苦。也因为,这便是身在朕这个位置,心中该有的决断,生民百姓才是重中之重。”璃瑄再次低头看向那圣旨,那圣旨居然是一封诏书,侧立太子的诏书,侧立他为储君的诏书。
“我不是……”
“你不是朕亲生的,对,但是你也是朕养大的。生民百姓皆是朕的子民,何况我亲手培养的养子呢。朕对几个儿子都了解,唯有你还可托付江山。朕真的想告诉你那野心勃勃的爹,不给他皇位,是因为他真的不适合。你不同,你比他适合得多。”皇上站起身,似乎觉得自己肩上沉重的担子轻了许多。因为寻到了合适的人,看着这江山还能再风平浪静的延续下去,他心中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