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又无声的对视之中。
闹事者却愈演愈烈,一行人要往病房中冲去,保安努力维持着秩序,那些人毕竟都是位高权重之人,闹到这个份上自己都觉得难堪。
每张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
“景南,我们知道寒成出了车祸,我们不过是想见他一面,确保他还活着,否则董事会的烂摊子谁处理?”
这算是在讲理了。
可景南不吃这一套,他只是站在医生的角度上在为患者的健康着想,“赵伯伯,我知道你心急,可现在寒成吃了药,已经睡了,他还要再养养,这段时间不适合见人。”
景南这里行不通,那人回过头,向了坐在一旁事不关己的俞淮,“淮,你让我们来的,你是不是应该表态?”
那些人都不是傻子,不会被当枪使了。
俞淮放下了搭在左腿上的右腿,抿唇一笑站了起来,“赵叔叔,您也别为难景南了,他就是个医生,他能做什么主,您不如问问她,这位可是寒成的未婚妻。”
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将矛头对准了一直未发声的元霜。
为了避难,段业林远在异国,连电话都不接,秦和是段寒成的心腹,每天要抵抗的压力很大,他们也没少向秦和发难,可他到底不是段寒成的亲人。
可元霜就不一样了。
“亲人”这两个字,是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的。
果不其然。
话一落。
那些人的矛头就对准了元霜。
“未婚妻?”姓赵的男人重复了一嘴,像是有些不可思议,他上下审视着元霜,像是要确认她的身份。
元霜没有慌乱,更不害怕,她敢走出来,就是做了心里准备的,她莞尔一笑,眸中色彩柔和,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了一步。
当着众人的面,她所要抵御的是莫大的恶意。
目光所及。
那些人像是被放出笼,饿极了的野兽,而她就是被送到嘴边的美味食物。
“我不是段寒成的未婚妻,我就是他的妻子。”元霜这么宣布,无异于将自己推进深渊。
景南瞳孔紧缩,忙喊了一声,“元霜,你别胡八道!”
“我没有胡,我就是他的妻子,我知道你们对他有怨气,觉得他没有处理好集团内部,这的确是他的不好。”元霜心脏在身体里涨大了,心跳声堵到了耳朵里。
她不确定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可为了段寒成的安全,她只能孤注一掷这么做,“但现在他刚出了车祸,的确分不出精力来处理工作,只要五天,五天后我会让你们见到他的。”
这个时间是景南都无法估算的。
元霜这么做,无非是在拖延时间,可那些人仿佛也知道这么硬闯是见不到寒成的,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站在元霜身后的俞淮却第一个站了出来,“方姐,如果五天后我们还是见不到寒成呢?现在集团项目全线暂停,多停一天,就多一天的损失,这些是你可以承担的吗?”
“我是他的妻子,五天后如果他没有出现,我可以代替他出面。”她淡漠的目光掠过了俞淮,落在了所有人身上,“到时候各位有任何的不满怒火,我全权负责!”—
病房里很黑,但隐约像是有声音。
循着声音去,才到了元霜,她靠在段寒成的手臂旁,唇齿模糊,像是在哼什么,是一首歌,可听不清,但昏迷中的段寒成是听得见的。
有她的陪伴。
段寒成的确好了许多。
清醒的时间延长了,也能吃一点东西了。
可要五天内恢复如常还是太难,景南不由地祈祷着,没有进去打扰,默默离开了。
元霜替段寒成活动着手指,他在昏迷中喝不了水,她便拿棉签沾湿了替他滋润干燥的唇,他早上时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