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臭。

她迷迷糊糊掀开眼帘，着眼前放大的老脸，涣散的目光扫过四周的人群，整个人如坠云端雾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哎哟喂，我的姑娘哎！你怎么还在睡啊！”

顾嘉呆滞的自己的手脚，以及衣裙上某些不堪入目的污秽之物，喃喃的问，“周妈妈，这是怎么了？”

周妈妈还算理智沉稳，忙让人将她松了绑，用披风拢着往营帐里送。

又自己留下来给各家的婆子丫鬟们陪着笑，“各位妈妈姑娘，今日的事还请莫要外传，我家姑娘这是生病魇着了，梦游呢！”

着，又是抱拳又是行礼的，见大家没再议论了，开始散开，她才敢忐忑不安的回到刘氏帐子里。

刘氏吓得脸色发白，也不顾顾嘉浑身恶臭，立刻吩咐几个心腹的丫鬟去打热水给顾嘉沐浴。

顾嘉头发凌乱不堪，双目发直，呆呆的坐在榻上，身上那股子马尿的骚味儿直冲鼻腔，刺激得她恶心欲呕。

刘氏抱了顾嘉便哭，又想着这事儿怕是不好瞒着，登时一阵焦头烂额，“我的儿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今天的事让这么多人见可如何是好啊！”

顾嘉仍旧是懵的，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昨晚到一个鬼影一直跟着她，之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她捂住生疼的脑门儿，晃了晃脑袋，“娘，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我见了一个鬼影……一直跟着我不放。”

“鬼影？”刘氏吓得手抖，一张脸也白了，“嘉儿，你可千万不要胡言乱语，你祖母是最忌讳这种事儿的，要让她知道你被鬼魂缠上，心里必定会对你有疙瘩。”

帐子里暖和，顾嘉冻了一晚的脑子，此刻也反应过来了。

“一定是有人要害我！”她不敢提敏姐姐的名字，激动的抱着刘氏的手，涕泪横流，哭道，“肯定是顾樱！娘！肯定是顾樱故意害我！”

除了顾樱，她想不到别人。

刘氏咬了咬牙，心里顿时也被勾起了火气，沉着脸，“周妈妈，去把顾樱那个贱蹄子叫来！”

如今时辰不早不晚，正是各家姑娘梳妆打扮，准备去猎场大会的时候。

顾樱与顾霜都已经换好了潇洒飘逸的劲装，身披大裘结伴往刘氏营帐来请安。

时间掐得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