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喝的那碗风寒药定然是我派银兰送去的,里头的药材我和银兰都确认过没毒,那么问题就必然出现在给她熬药之人又或者伺候她的人身上。”
“我从来不会去浣花院,更没有靠近过夙兴夜寐,与夙兴夜寐上上下下伺候的人都不熟悉。”
“她身边只伺候了一个贴心的绿枝,其他下等仆人平日里不会碰到主子的饮食和药材。”
“如果……我猜得没错,给霍栖云下药的……极有可能是绿枝……”
赵长渡目光沉鸷的盯着她,高大挺拔的身体站到她娇的身子前,仿若一座牢笼,将她彻底笼罩起来。
顾樱到底畏惧男人的权势,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男人清冷的视线攫住她眸子里的闪躲,一字一句,沁着寒意,“绿枝是她陪嫁过来的丫头,与她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为什么要给主子下药。”
黑洞洞的夜里,风雪声呼啸在耳侧,男人质问的声音比风雪还要冷上十倍。
顾樱心神颤了颤……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人用刀子挖去一块,难受极了。
她耷拉下眉眼,无力的,“我……不知道。”
她脑子有些疼,又有些乱,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绿枝要给自己主子下药。
还有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霍栖云自己给自己下药。
可钩吻这样的毒,一旦救治不及时,极有可能丧命。
她当真愿意自己的命来诬陷她吗?
又或者,霍栖云这般兵行险着,便是要让世子打心底里与她生分。
人与人之间的裂痕一旦出现,便很难弥合。
只要世子心里有霍栖云,那不管她什么,世子选择相信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霍栖云。
她再挣扎,再解释,皆是无用功……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了顾樱,她闭了闭眼,酸涩涌上心头,又狠狠压下,随后,簌簌雪声里,扬起一个淡淡的笑脸,“世子,我们和离吧……”
听到这话,赵长渡眼神陡然凉得可怕,再次将她手抓住,用力握着,咬着牙问,“顾樱,你什么?”
“我……”顾樱吸了吸鼻子,抬头与他直视,“我们和离……”
赵长渡眼里迅速燃起一阵暴戾,问了这么久,她竟然给他这么一个不近人情的答案!
这女人,良心被狗吃了?!
他死死盯着她苍白无助的脸,连连冷笑,干脆也不再与她理论,直接把人扛在肩上,往长风方向走。
顾樱愣愣的趴在他宽厚的肩头,头脚倒悬,害怕得浑身发抖。
一进长风,他面无表情的将她扔在大床上,一双森寒凌厉的凤眸含着无边怒火,仿佛一头被触怒的野兽,直勾勾的朝她来。
男人下颌凌厉微绷,这怒极的模样,起来太吓人了。
顾樱后背落在厚厚的锦衾里,想也没想的往床角缩,一双眼倔强的红着,眼泪在眼眶里不住打转,却怎么也不肯让泪水落下来。
着她欲哭不哭的模样,赵长渡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他压着心里翻涌的怒意,一手抓住她的脚踝将人从床里拉出来。
顾樱惊慌失措的白了脸,“不要!”
“哭什么!”
他压下去,扣着姑娘的后脑勺,将她嘴唇含住,又凶又狠的吻上去。
“再哭,我吃了你信不信?”
“我……唔!”
顾樱嘴唇颤抖着,眼底水雾弥漫,一时间愣住了。
两人靠得很近,彼此呼吸纠缠,他山根挺拔,侧脸轮廓立体葳蕤,就这样堂而皇之用力抵着她的鼻尖,直叫她满心慌乱无措起来。
身下的人柔弱可怜,一双杏眸又大又无辜的溢满了水汽。
赵长渡便是再大的火气,被她这样仰头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