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樱面无表情的沈如许一眼,心中别无怜悯,转身也走了出去。
刚出门儿,便见几个几个官兵抬了个人跑过来,身侧还跟着身形狼狈的银兰。
“夫人!怀大人回来了!”
借着营地里的火把,顾樱定了定神一,那周身染血,一条腿耷拉着的男人,不是怀安又是谁?
她担忧的走过去,一眼双眸紧闭的男人,“银兰,他怎么了?”
银兰哭红了眼,道,“夫人,怀大人为了救我掉进了悬崖,摔断了一条腿……”
顾樱一愣,“啊?可你不是好好的么?”
她的计划里没有银兰落崖这一环啊。
银兰一时也哭不下去了,经此一役,虽是一个简单的考验,但怀安还是肯拼了命来救她,她内心感动至极,可——
“是啊,奴婢是好好的,可怀大人以为奴婢掉进了悬崖,非要跳崖找奴婢……结果奴婢出来阻拦,他见到奴婢一紧张,便失足掉下去了……好在人没事儿,就是腿断了,休养一下就能好。”
到这儿,莫顾樱,便是抬着怀安的几个兵也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好,那你们还不赶紧把怀大人送回营帐中去。”顾樱假装没见怀安那颤抖的睫毛,“银兰,你跟着去照顾他吧。”
银兰忍俊不禁道,“好。”
完,一行人进了怀安的营帐。
顾樱松了口气,虽筹谋不过一两日的功夫,此刻静下心来却仍觉得心惊肉跳。
若不是她早发现沈如许的不怀好意,不定真会让银兰陷入危险。
好在,她提前发现了。
她转身想回世子的大帐,却听辕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顾樱回头往辕门外去,夜色渐深,世子与宁长安几人骑马归来。
着男人翻身下马时器宇轩昂的身形,顾樱想起沈如许的话,心头一颤。
世子知道她心思狠毒吗?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
赵长渡下了马,径直向她走去,手掌揉了揉她的发顶,嘴角宠溺,“外面冷,你身子弱,走,进去。”
顾樱有些怔愣,随即笑意温软的拉住男人的大手,“我在这儿等你回来,阿渡,今日还顺利么?”
“嗯,这些你都不必操劳,你只需好好养胎便好。”
“阿渡,那个……”
“嗯?”
顾樱抿抿唇,笑了笑,“没,就是……我今日感觉肚子好多了。”
赵长渡嘴角轻扬,牵了她回帐中,不许她劳累了自己。
他出去一天,风尘仆仆,身上都是尘土,哄了两句姑娘,便出去沐浴洗漱。
营地里气氛不太对劲儿。
怀安断了条腿,脸上都是树枝荆条刮出来的伤痕,银兰也没好到哪儿去,眼眶红彤彤的守在怀安身边。
其他人更是唯唯诺诺一个字也不敢多。
倒是有人提了句,沈姑娘现在还被捆在营帐里,要他发落。
赵长渡去了一眼沈如许。
沈如许被人蹂躏过,形容失魂落魄,楚楚可怜。
他眯了眯眸子,在沈如许的哭声中,烦躁的眯了眯眸子。
走出沈如许的营帐,他洗了把脸,眸色一阵深沉,转身回到大帐里。
顾樱心翼翼的坐在床边,也没如往日一般躺下,讨好的端了杯热水上来,“世子喝水。”
赵长渡低眸她一眼,接过,“今日我不在,营中可发生了什么事?”
他语气不算好,甚至有些淡,听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顾樱心里咯噔一下,今日之事她原就是要告诉世子的,可此时,听到世子忽然冷淡的语气,突然想起沈如许那句话。
世子知道她会想方设法设计陷害一个乡野女子吗?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