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越发深沉,向怀中面红耳赤的女子,“江隐为什么会知道越阳危险?”
顾樱一噎,糟糕,她漏嘴了。
但不影响,毕竟在世子眼里,她会做梦,一切都可以用梦来解释。
于是她转了转眸子,认真道,“其实,我就是前段时间做了一个梦……梦里梦见江隐所图极大,不但杀了我们这些为了越阳瘟疫忙碌的人,最后还杀了舒王取而代之……然后在陛下面前巧言令色,将世子和表哥周大人等人指证为千古罪人,他得了赈灾救民的功勋,被封了侯爵。”
赵长渡薄唇微抿,没话。
“他这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实在是太可怕了,我甚至觉得他什么都做得出来。至于下毒导致瘟疫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过越阳的县志,几十年前,曾有人将得病而亡的死老鼠用水煮过之后倒进水里,导致了越阳几个县爆发了一连串瘟疫。尤其是像越阳城这样依靠穿城而过的玉河水为生的城池,更容易被人下毒。”
顾樱神情凝重。
“而且,江隐极擅下药。他手上有一本,上面记载着许多未传世的奇毒,我想,他一定是从那上头来的。”
赵长渡敏锐道,“何?”
顾樱眼神微闪,扯了扯嘴角,道,“我……也是在梦中见过一回,但没清那的名字,只听梦里的江隐过,那是宫中禁。”
赵长渡嘴角微不可见的一哂,他的妻子,梦里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顾樱凝望着他漆黑如星的眉眼,在他平静无波的脸上到一抹似有若无的伤情。
想到两人最近的冷战,她心中浮起一阵莫名酸楚,蓦的投进他怀中,双手搂住他紧实的腰。
她不想与他分开,也不想和他冷战。
她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后悔那天晚上没有与他清楚沈如许的事。
她眼睛红了,热气从眼底冒出来,瓮声瓮气道,“阿渡,我知道在仙林镇那些日子我惹你不开心了,你别怪我了好不好?别对我这么冷漠……我其实也不是那么狠毒的人,我只是害怕沈如许居心不良,不定日后会伤害到我的念宝……所以我才故意设了局害她,我也不是故意的……真的……你要是觉得我不好,你我骂我都可以,别这样对我好不好?”
赵长渡没想到她会提起沈如许那茬儿。
哭笑不得的将人从怀里扯出来,着姑娘脸上盈盈的泪痕,心脏似被人用大手狠狠揉了一把,“沈如许的事,我早已经忘了,她算什么东西哎,也值得你记挂在心上?”
“啊?”顾樱一愣,晶莹的泪珠挂在眼睫上,起来可怜极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那天晚上,你都没有回来陪我睡觉……”
“我心情不好。”
“吧,阿渡,你还是被我气到了,对么?”
“不是因为沈如许。”赵长渡长日来压抑的心情稍微松快了些,长臂揽着姑娘的肩头,抿唇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亦觉得自己题大做,“只是觉得阿樱并未与我坦诚相待,心中失望。但现在想来,这并不算什么大事,没有什么比你和孩子的安全更重要。”
听到这话,顾樱顿时咬紧了下唇。
满心话语涌到了嘴边,可她依旧不出口来。
“我……”
赵长渡知道她不愿,也不再强求,勾唇打断她,捏着她的鼻尖,佯装生气道,“你的梦里为什么没有我,嗯?”
顾樱注意力被转开,无辜道,“可能是因为江隐与瘟疫有关?反正……下次我一定梦见阿渡,今晚我便做梦可好?”
她也很想关于世子的事,可上辈子除了那一夜,他们之间的交集实在太少了。
连他最后的结局是如何她都不知道,她是真的找不到一点儿与他有关的蛛丝马迹。
唯一的法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