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姒以为她还在担心孩子,笑着宽慰道,“阿樱,你别担心,大夫了念宝没事儿,咱们念宝福大命大,定有后福。”
顾樱心翼翼将手覆在微微隆起的腹上,心思百转千回,默默在脑子里将最近一段时间越阳瘟疫的始末重新仔细的梳理了一遍。
江隐在河水中下毒可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儿,玉河水宽阔,水量大,从源头下来一路途径整个越阳城,且不河水会消散毒药的毒性,就是百姓用河水做饭,也会让毒性渐渐变弱,这“毒”怎么就在越阳城流行起来了?
然后又有人在本就身心脆弱的病人里传播天神惩罚越阳的谣言,用以前九阴九阳祭祀做文章来设计她和世子。
他无非便是想让她和世子迫于百姓们的哀求,不得不做出牺牲。
呵呵,他倒是想得挺简单的,她和世子可不会这么认命。
“阿樱?”宁姒见顾樱半晌不话,将她手拉过来,越发担心的拍了拍,“是不是还在为祭祀一事烦恼?我知道他们挺没良心的……哎,莫是你遇到这种事儿,便是我都觉得心寒,不过,阿樱你莫要担心,我想好了,让爷爷替我们想个法子,找个机会直接把你送走。”
顾樱回过神来,嘴角微扬,“阿姒莫担心,我不会丢下世子一个人走的。”
宁姒还要再劝,银兰那边将药端了过来,柔声道,“夫人,这药是奴婢和怀安着那大夫熬的,快趁热喝吧,喝了肚子就不疼了。”
顾樱接过药碗,嘴唇凑过去,刚喝了一口药汁,便蓦的吐了出来。
银兰忧心道,“这是怎么了?”
顾樱拧眉,抬眸,直接将药碗放到一旁,眼神沉下来,“这药里有藏红花。”
藏红花是用来堕胎的,这种药怎么会出现在保胎药里?
银兰一慌,“什么?可这药是奴婢亲眼着——”
顾樱知道银兰对自己的忠心,冷笑一声,既然别苑无内鬼,那必然是外鬼作祟了,“银兰,一炷香后,你做出一副慌张担心的表情将怀安和表哥叫来,切记莫要打草惊蛇。”
银兰重重的点了点头。
顾樱双眸沉沉,脸色渐渐沉重起来,世子,你一定要尽快找到诸葛先生才是。
……
一炷香后,银兰慌张不堪的从房外跑去,“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见红了!”
顾樱在房内与宁姒两个一唱一和,一个哭,一个痛苦的呜咽。
叶轻迟与怀安很快便进了房。
房里哭声响了大半夜。
一个时辰后,药房内那替顾樱诊的朱大夫换了身夜行衣偷偷摸摸出了门。
顾樱稳坐案前,面前摆放着一张写满了人物关系的宣纸,她手指毛,用朱砂圈住那个名叫“朱玉楼”的大夫名字,嘴角微翘,从容淡定的抚摸着腹,“念宝,你放心,娘亲一定会保护好你。”
宁姒道,“阿樱,这么来,祭祀一也是有人在暗中操纵,既然如此,我们得先将那传播谣言之人逮出来才是。”
“阿姒放心,我现在已有良策。”顾樱势在必得的微微一笑。
之前,她不过只是个拘在后宅的姑娘,即便重生之后想报仇雪恨,却也苦于后宅方寸之地,无法施展复仇大计,江隐上辈子便是身居高位的权臣,善于玩弄权术,也擅长阴谋诡计,因而她一直受制于他。
可如今,她清一切,又身在越阳,反而有了对付他的法子。
她长睫微动,了一眼被捆在椅子上虚弱无力的李漾。
所有事情她已经全部告知了李漾,李漾口口声声不信江隐会背叛他,但眼里的怀疑之色依旧藏不住。
顾樱不再与他废话,很快便见怀安押着朱玉楼从外头回来。
怀安眉飞色舞道,“夫人果然猜得没错!朱玉楼便是江隐安插在药房内的奸细!这些日子,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