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叫李辰安(2 / 3)

“见人卑躬屈膝,问安声若蚊蝇,就连行路都勾着身子战战兢兢……至于诗词之道,他连门都未曾见,若是能够语句通顺,就算不合平仄,估计李文翰都不至于那般绝望。”

“都知道文之一途并无捷径可言,天赋固然重要,但依旧得建立在日积月累之上。”

“故而……老夫实难相信!”

开阳顿时就不乐意了,这老头是在质疑她的专业!

“这位老大人,可那一切都是我亲耳所闻亲眼所见!”

“他就住在二井沟巷子东头的那颗大榕树下的铺子里,今儿个他去了一趟西市,采买了许多东西,然后遇见了他的妹妹李巧兮……他是不是有个妹妹叫李巧兮?”

章平举点了点头:“他确实有个亲妹妹叫李巧兮。”

“这就对了!”

开阳拱手一礼,又道:“他的母亲病重,李巧兮本想请了回春堂的张大夫,奈何兜里没钱,可李辰安兜里却有银子。他在西市花掉了六十余两,属下去查过那张银票,正是京都八福钱庄的银号,和纸鸢给他的那张银票完全吻合。”

“此后,李辰安兄妹二人去了回春堂请了张大夫回了李府,在李府……”

开阳顿了顿,眼里闪烁着一抹光芒。

“他确实被逐出了家门,故而李文翰那妾便拦住了他的路。”

“结果……若是他性子当真懦弱不堪,若是传闻都是真的,他定然会灰溜溜退出李府。然而他并没有,他非但没有,反而还暴打了那妾一顿!”

钟离若水的眼睛瞪得贼大,嘴儿微翕,咽了一口唾沫,紧张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李府的恶奴出来了,五个,李府就五个下人,都听命于那妾,那五人如狗一般向李辰安冲了过去……”

“啊!”

钟离若水发出了一声惊呼,手儿顿时捂住了嘴儿,眼里满是担忧:“他……听他虽跟随拳师郑浩阳习武三年依旧手无缚鸡之力……这岂不是吃了大亏?”

开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三姐多虑了,属下敢整个广陵城的人都走了眼!”

“莫非他还能全身而退?”

“他没有退!他从那花园旁取了一把锄头,凶得就像下山的猛虎一般,他将那五个恶奴全部撂翻在地!”

“……他受伤了没有?”

钟离若水浑然没察觉她此刻极为关心李辰安的安危,也全然没有见一旁的沈巧蝶那张脸儿一会红一会白。

“他没有受伤。”

“那出人命了没有?”

“也没有,他下手极有分寸,但那五人都带了伤残。”

“那就好,”钟离若水拍了拍那鼓鼓囊囊的胸脯,又紧张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爹回来了。”

“呀,他爹本不喜他,岂不是要责罚于他?”

“本应该这样,他爹入院,见那一地的血,闻那一院的哀嚎,当场大怒,呵斥了一句:孽子,你这是做了什么?!”

开阳手舞足蹈,学着李辰安的模样背负着双手踱了一步,“他并没有畏惧,属下也没见他战战兢兢胆甚微的样子,属下所见是他站立如松,气势磅礴的模样!”

钟离若水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打他爹了?”

“这没有,但他对他爹好一通数落,的他爹哑口无言。”

“他什么了?”

“他……你身为人师,可知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你可知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你可知道你的原配妻子病重,你这妾非但没有侍候主母,反还不给诊金汤药钱?”

“她这是想要我娘的命!其罪……当诛!”

“你非但没有责罚于她,反倒纵容其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