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税官谢宏率领着一众官吏,来到码头。
无论是锦衣的商人,还是麻衣的漕工,见到这些税吏,比见到鬼怪还要恐惧!
他们纷纷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谢大人,您来了!”
“谢大人,您身体健康!”
谢宏耀武扬威,鼻孔朝天,简直比皇上还要神气。
他来到一个锦袍商贾面前,和颜悦色:“刘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
这商贾姓刘,是做绸缎生意的,心翼翼道:“托皇上的福,漕运恢复,店里积压的货物,都能卖到北方去。”
谢宏拿出册,大一挥,道:“既然生意不错,就把车船税交了!”
刘老板大惊失色:“前几日不是交过了?怎么又交?”
谢宏面色一沉,道:“本官收税,是给自己收的吗?还不是给朝廷收的,给皇上收的?”
“你们交了税,本官能分到一两银子吗?不能!”
“本官的俸禄,是朝廷发的!本官可从来不多拿你们老百姓一个铜板!”
刘老板陪着笑:“大人清廉如水!”
谢宏冷笑一声,道:“就算你拍本官的马屁!这车船税,该收还是要收的!”
“你先前交的税,都被马风云给贪墨了!”
“如今,赵大人刚刚上任,不光是你,所有人的税款,都要重新补交一遍!”
听到这话,码头上所有人,无论是商贾还漕工,瞬间炸锅。
“谢大人,这个月的例钱,我们都已经交过了,怎么又要交?”
“大人,我家已经揭不开锅了!求您通融通融吧!”
“是啊,再这样下去,我们全家都要饿死!”
百姓们纷纷跪地,向谢宏磕头,苦苦哀求。
谢宏脸一黑,一脚将刘老板踹倒在地,从腰间抽出鞭子,狠狠给他来了几下。
他边打边骂:“一群刁民!还有奸商!朝廷的税银,你们都胆敢不交,我你们是要造反!”
“当今圣上,对付叛逆,可从来都不心慈手软!”
“你们去城头,马阀的人头,还挂在旗杆上呢!”
“谁若是不交税银,圣上决不轻饶!”
马阀家大业大,主家加上分家,足有上万人。
城外的大柳树下面,天天都有砍头,一连砍了许多天,每天都要砍马阀百十口人。
百姓们刚开始,还来围观,抢着热闹。
时间长了。
杀的人太多,柳树下的土地都成了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唯独大柳树愈发茂盛,据晚上有鬼哭。
百姓们都觉得心惊胆寒,不敢再靠近大柳树。
他们对皇上的崇敬,慢慢变成了畏惧...
谢宏狐假虎威,句句不离皇上。
在百姓们来,就是皇上来收税,如果不交,肯定要杀头。
无奈之下。
百姓们愁眉苦脸,将口袋里最后几个铜子拿出来,交给税官。
谢宏冷笑:“一群贱种!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时候,一个税吏拖着一个妇女的头发过来。
妇女面黄肌瘦,气色极差,怀里死死抱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婴儿。
谢宏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妇女大哭道:“大人,我家男人交不起税,投河自尽了!现在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
“我们现在连饭都吃不上!”
“求求大人,宽限我们几日吧!”
谢宏冷笑一声:“你男人投河自尽,是他自己想不开!管我们什么事?”
“而且,他好死不死,跳到河里!如果他阻塞了河道怎么办?你知道为了疏通河道,花了多少钱吗?”
“你们不仅要交原来的税款,而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