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西南赈灾一事,皇上圣心独断,已有定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许诺要筹集五千万两银子赈灾。
大臣们虽然心中不情不愿,但已经是皇上决定的事,他们也不会在此事上多加争论,去触皇上的霉头。
只是。
这才短短几天,张仲文便旧事重提,当众向皇上索要银子,实在是令人无言以对。
秦昊神色淡然,笑了笑,道:“卿,你也太心急了!”
“朕乃天子,一言九鼎!”
“朕答应过的事,可曾失言过。”
张仲文闭口不语,无言以对。
确实。
皇上金口一开,哪怕在无稽的事,最后也会化为现实。
秦昊望着张仲文,意有所指:“卿,朕已经在筹集赈灾银款。”
张仲文微微一怔,道:“皇上,您的可是朝廷售卖官盐?”
秦昊微笑,不置可否。
张仲文心头暗喜。
自己料中了。
皇上果然是想要通过贩盐,来筹集这五千万两赈灾款。
张仲文眉头紧皱,开口道:“皇上,臣自然是听,朝廷在贩卖官盐。”
“可是,朝廷的盐,价格也太便宜了!”
“一斤盐,明明可以卖到一百两银子,朝廷却只卖二百文。”
“据臣所知,光是从盐井里开采出来的成本,就绝对不止这么点...”
“除非是西域盐湖一样的露天盐矿。”
“就算是露天盐矿,再加上工钱,运费以及损耗...”
“二百文钱的售价,绝对是收不回成本。”
“皇上,您这不是在筹钱,而是在往里面倒贴银子!”
“大夏的国库本就不宽裕,您这么做,虽然是让利于民,却是损害了朝廷的利益!”
此言一出。
满朝文武闻之色变。
文人读,武人习武。
朝堂上,懂得经商的人,却是凤毛麟角。
就算有人略懂经商之道,懂盐业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而张仲文,曾经担任户部尚多年,又是张阀的靠山。
他不仅精通为官之道,而且对经商也很熟悉。
既然张仲文言之凿凿,朝廷的盐卖二百文一斤是在亏钱,那就绝对不可能是无的放矢,信口胡言。
张仲文为了证实自己的法,望向南洋侯苏放,笑道:“苏提督,你是河西河东之地,首屈一指的商人。”
“现如今,你又屡次下南洋经商,精通商贸。”
“你来,老夫的可对?”
“这二百文一斤的盐,是否是卖便宜了!”
苏放为人心谨慎,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
这一次,苏放从南洋回来之后,便一直保持低调。
他每日按时上朝,到了朝堂上,一言不发,从来不对任何事发表意见,也不参与党争,就仿佛是空气一般。
苏放虽然人在朝堂,但是思绪早已飞到浩瀚无垠的大海上。
他只等着,年关一过,来年开春,就再次乘帆远航,去探索更深邃更神秘的海域。
苏放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问的是盐业上的事,也没有多想,如实回答道:“张大人的是,一斤盐卖二百文钱,却是太便宜了,成本都顾不住,会亏钱的。”
苏放乃是国舅,皇后的亲哥哥,深受皇上的信任。
连苏放都这么,朝堂诸公,顿时哗然一片。
他们本来就觉得,盐这种硬通货,紧俏货,朝廷才卖二百文一斤。
虽然控制住了盐荒。
但这个价格,本身就很离谱。
经过张仲文和苏放的一番解释。
大臣们恍然大悟。
原来,皇上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