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上一世一样,锦衣卫只是围困,禁止任何人进出。
宋绮心、何采薇都慌了神,又想来悦春找沈雨燃拿主意。
李嬷嬷秉持着沈雨燃的吩咐,将她们俩拦在门外,只沈雨燃病了需要静养。
悦春的仆婢自然也人心惶惶,不过沈雨燃这个主子还稳着,她们也都强压下不安。
沈雨燃此刻什么都不能。
按着前世的记忆,锦衣卫包围东宫的第十日,圣旨就会来东宫。
眼下东宫不得进出,紫玉没法进来,好在值钱的都已经拿得七七八八了。
沈雨燃躲在屋子里数日子。
等到第十日的晚上,终于又来人宣旨。
圣旨同跟上一世一样,萧明彻被废,贬为庶人,东宫仆从,有罪者问罪,无罪者就地遣散。
锦衣卫带着禁军把控着东宫各处通道,带着名册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数人、搜身、然后放行,不叫人带走任何东西。
悦春里的粗使丫鬟最早被叫了出去,紧接着是近身伺候的宫女,最后剩下李嬷嬷陪在沈雨燃的身边,担忧地流下眼泪。
“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
“嬷嬷别担心了,嬷嬷在京城有家有宅,离了东宫便可回家。若是找不到谋生的法子,去槐树巷找紫玉。”
李嬷嬷听着沈雨燃有条不紊地安排,“良媛……良媛真是未雨绸缪,奴婢命好,这辈子才能侍奉良媛。”
沈雨燃偷偷将悦春里的东西搬出去的事,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每日打理屋子的李嬷嬷。
主子要做什么,做奴仆的自然不问,心里却是不明白,太子殿下便是受罚,也不至于就这样。
直到圣旨下来,李嬷嬷才恍然佩服起沈雨燃的深谋远虑来。
良媛是太子殿下最宠的女人,怕是从殿下那里知道了很多内情,所以才能早做准备。
李嬷嬷心中寒凉。
太子也好,良媛也好,对她来都是极好的主子,如今……
宫女们被一个一个叫了出去,再后来李嬷嬷也被喊了出去,沈雨燃在悦春里转着圈散步,着自己打理出的院子,心生感慨。
这一世她大部分的日子都在悦春度过的,老实,过得还不错。
仰头着枝繁叶茂的海棠树,沈雨燃轻轻舒了一口气。
她相信自己以后还会打理出更好的院子。
月上中天,临近子时了,锦衣卫的人终于将她喊了出去。
沈雨燃跟他们走到迎晖堂,宋绮心已经站在了那里,见沈雨燃也被带过来,朝她望过来,露出个哀戚的笑容。
比起之前预想的最差的结果,已经好了许多,没有充入官婢,也没有流放,原地遣散出去,好歹能谋一条活路。
很快,何采薇和段清澜也被领了过来。
何采薇情绪还算镇定,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段清澜依旧如上次一般,目光躲闪,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锦衣卫统领在她们四人身上来回着,冷冷道:“你们都是伺候过废太子的人,本官给你们留些体面,就不让人搜身了,自个儿把钗环首饰留下就可以走了。”
沈雨燃摘下耳环、发簪、项链和手镯,连腰带上挂着的玉扣也都解了下来,放在桌上。
“大人,我可以走了么?”
“走吧。”
听到这声回答,沈雨燃颔首,转过身向另外三人,淡淡道:“保重。”
从重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期盼着这一刻的到来,这一刻当真来临的时候,心情反而出奇的平静。
甬道两旁站满了锦衣卫和禁卫军的人,沈雨燃在这些陌生人的注视下缓步走出了东宫。
东宫外头依然有层层卫兵把守,深夜里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沈雨燃回头向东宫。
往昔种种在她脑海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