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案子为何没有努力做到?”
顾景熙回道:“那也是有原因的。”
孟瑾瑶听后茫然,费解地问:“都是差不多的案情,因发生争执,最后杀妻,能有什么原因?”
顾景熙轻轻摇头,不疾不徐道:“这两个案子的区别就在于父亲,第一个案子里的父与母皆为亲生父母,第二个案子里面的父与母,其实是继父与生母。
“原本第二个案子里子告父,主审官也是判杖二十,徒三年。
“但我觉得继父虽为父亲,但与生父不同,继父是因为生母的原因才成了父亲,第二个案子里的继父杀母亲,在手起刀落的那一瞬间,已与他恩断义绝,绝了父子情份。
“既然没了父子情份,那应当以普通杀人罪论处,不应按‘不孝’论处,所以驳回了主审官的判决,改判子无罪,但父维持原判。”
孟瑾瑶听罢,抬起眼眸怔怔地着眼前的男人,感觉便这个宜夫君的形象在她心目中瞬间高大起来,宛若神明。
以前听大理寺卿如何断案如神,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可如今听顾景熙起这两件案子以及不同的结局,她猛然觉得顾景熙是真的神,在冰冷无情的律例面前,争取着让律例变得有温度的神。
这个男人能力出众,用他卓绝的才能扭转乾坤,在自己所在的领域熠熠生辉。
姑娘方才还气呼呼的责怪他,如今却向他投来惊讶而又隐含崇拜的目光,那眼神直勾勾的,不加掩饰。
顾景熙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眸,他脸色微滞,旋即勾唇笑,温声:“夫人,跟你了这两件相同,结局却不一样的案子,是想跟你,人很多时候总是万般无奈,被条条框框所束缚,但也被条条框框所保护。
“有一些短时间内无法改变律例,只能通过一件又一件案子,去推动它慢慢做出改变,推陈出新,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又或者是尽可能地利用漏洞给去保障无辜之人的利益。
“就如方才所的这两件案子,若是按照律例审判,第二个案子里的儿子肯定是杖二十,徒三年,但抓住了继父这个漏洞进行推算,将儿子不孝的罪名成功摘除,让子免除因不孝而造成的三年牢狱之灾与杖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