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熙心中怒意翻涌,他真是低估了那孽障的下限,竟然能因为堂妹跟妾室起冲突,就要算计堂妹的婚事,把堂妹送进狼窝,坑害堂妹一辈子。
他了眼脸色阴沉的大哥,又将目光投向抱在一起哭的大嫂与侄女,歉然道:“大哥,大嫂,是我以前教子无方,养出这种孽障,让萱宜受了那么大的伤害。”
顾景盛向来是不敢对三弟有什么不满的,毕竟他现在的风光都来源于三弟有出息,忙道:“三弟,此事不能怪你,出这种事你也不想的,要怪只能怪萱宜有这动不动就打人巴掌的毛病,给自己招惹了祸端,她上次才打姑子,在闺中时还打过家中姐妹,也是我们没把萱宜教育好,才让她惹上麻烦。”
张氏向叔子,她纵然心里有气,可心里明白,要怪叔子,那也不能够,顾修明本来就是坏胚子,上次还算计三弟妹,且就叔子的为人处事方式,顾修明若是还在顾家,这次必定严惩,为萱宜讨回公道。
顾萱宜也知道这种事不能怪三叔,可是想到顾修明如此歹毒,把她害成这样,她就恨得咬牙切齿,幸好顾修明早就落得被流放的下场,害她的人比她过得惨,她总算找回点心理安慰,但她的人生也算是被毁了。
须臾,张氏道:“三弟不必自责,谁能想到顾修明是这种人?他早已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被流放到崖州,此事就不再追究他的责任了,但萱宜跟大姑爷必须和离,不然萱宜迟早会死在大姑爷手上。”
顾景熙微微颔首:“大嫂放心,萱宜跟大姑爷和离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家不同意也得同意。择日不如撞日,恰巧今日是休沐日,现在可以让人将武安伯夫妻,以及大姑爷请过来商议和离的事。”
张氏忙不迭地点头:“好,此事宜早不宜迟,越早解决越好。”
顾景熙马上吩咐周允去一趟武安伯府。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到晌午时分,一大家子都留在寿安堂用午饭,只是出了这种糟心事,大家都心事重重,没什么胃口,但也得吃点,下午还要面对武安伯府的人。
武安伯府。
武安伯夫妻正准备用午饭,忽然被告知长兴侯府来了人,且还是长兴侯身边的人,是有事要转达给他们,他们夫妻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想到被儿子殴打过的儿媳妇。
武安伯低声问:“夫人,骁儿那边没出什么岔子吧?”
武安伯夫人摇头:“没有,我早上还问过骁儿,骁儿回去过,她还在床上躺着,只是闹脾气背过去,不搭理骁儿,她的丫鬟也老实听话,并没有走漏什么风声。”
武安伯蹙起眉头,纳闷不已:“那就奇怪了,我与长兴侯相交甚浅,他能有什么事找我们?”
“现在我们跟长兴侯府是姻亲关系,或许是有别的事,我们先去吧。”武安伯夫人尚算镇定,又安抚道,“夫君先别胡思乱想,免得自己乱了方寸。”
武安伯微微颔首。
随后,武安伯夫妻去前厅见了周允,见是个不到弱冠之年的青年,但瞧那通身气度不容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可见此人不简单,还是长兴侯的亲信,更要以礼相待。
周允不卑不亢地朝他们夫妻拱手一礼,道:“人周允,见过武安伯,见过武安伯夫人。”
武安伯态度随和:“周公子不必多礼,不知顾侯爷派你过来,是要转达什么事?”
周允回道:“我们家侯爷请您二位,以及大姑爷到府上一聚。”
他话音落下,武安伯夫妻面色一紧,下意识对视一眼,总感觉是跟儿媳妇被儿子殴打的事情相关,但又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觉得应该没有传出风声。
武安伯夫人疑问:“不知顾侯爷为何忽然间要请我们过去?”
周允即使知道内情,但也没有明,只道:“这个人不知,人只是过来传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