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之上,一时间杀声震天。
不管从哪个方向,俨然都是青州军的死期,被堵去了所有去路。再加上水战的本事,不如江南士卒。此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青州士卒,船毁人亡,死在了江中。
在满目的火势之中,唐五元的脸庞上,有大的汗珠不断滑落。无需谋士提醒,他也明白,这一下,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突围,想办法突围!快杀出去!”
只可惜,除了声音大些,并无什么效果。先是火舫的奇袭,然后是艨艟斗舰的冲撞,整支青州军,已经是摇摇欲坠。
“主公,围势已成,我等……恐怕出不去了。”谋士声音发颤。在唐五元身边,诸多的青州将领,也皆是面容颓丧。
唐五元咬着牙,刚要开口两句,冷不丁的,又是一道坏消息传来。
“主公,徐蜀王出现了!便在水师大军之后!”
“这家伙,这家伙来了!”唐五元顿时气急败坏。原先的士气溃败,他尚且能忍得住。但听到徐牧到来,此时的他,便如被踩了尾巴的老狗,变得状若疯狂。
在上一回,也是在江上,他被徐布衣追了七天八夜,好几次觉着没了生机,要跳江自尽。
“主公,当如何?若不然……便、便降了。”
“住口!”
唐五元浑身发抖,侧过头,着附近的战事。万多人的青州军,已经彻底溃不成军。被东陵的水师横冲直撞,惨不忍睹。
哪怕是主船附近,都不断被苗通派出的艨艟,疯狂撞击。
远射牵制,更是无用。一个个的青州士卒,连握弓的勇气,都差点鼓不起来。
“主公,留得青山在!”
“吾唐五元,自熟读兵,又得智者倾囊相授,掌一州之军,是朝堂的兵马大将……”
这番话,让左右的青州将领,以及谋士,都以为自家主公要就义的时候,却不曾想——
“所以,我更要留着性命,再图大业!”
“取一件白袍……置于船桅之上。大丈夫活于世,能伸能屈。”
……
“所以,他这是请降了。”眼着要和苗通会合,却没想到,这时候唐五元,居然恬不知耻地请降了。
“唐五元必须要死。这一轮的鼓舞士气,也必须要做。”
沧州覆灭在即,只差最后一把力气。很明显,唐五元的青州军,便如一碗壮骨汤,加力气的。
“舵主,唐五元……请舵主回话。”
“我去个卵,告诉苗通,直接杀了就成。”徐牧淡笑。
“唐五元,他知道粮王是谁。”
徐牧怔了怔,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久久,才冷静地开了口。
“六侠,让舟师把船划过去。”
“舵主放心。”
仰起头,徐牧远眺前方,在授意之下,苗通的人马,已经将唐五元最后的十几艘战船,围了个严严实实。在江水里,亦有数不清的青州军,大声求救,面色惊吓之极。
“罪将唐五元,求见蜀王徐牧!”捧着佩剑,唐五元跪在船头,面朝徐牧的方向。
这副姿态,是中原的请降手段。
“罪将唐五元,求见蜀王徐牧!”
“罪将唐五元,求见蜀王徐牧!!”
……
“牧哥儿,这人真像条乞讨骨头的老狗。”徐牧身边,司虎语气闷闷。还没热个身,眼着就不打了,他心里是不爽的。
“确实像狗。”
这场乱世,爆发出无数的战争。有忠肝义胆,宁死不屈的。那么,便有为了活命,摇尾乞怜的。
唐五元,便属于最代表性的后者。
苗通鼓着脸,按着刀,远远着下跪的唐五元。诸多的东陵士卒,也尽是骂声不绝。
徐牧负着双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