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深夜,萧王府闹了鬼。
鬼哭声声,催人断肠。
但这鬼,还不止一只。
萧王的魂魄,飘荡在萧王府的各处角落。
整座王府都听见了那白衣魂魄要杀萧王妃,却被萧王妃身旁的护卫挡下。
但很快,传闻愈演愈烈,的是萧王是被蛇蝎心肠的萧王妃,下毒害死,为闹鬼一事,萧灵籁的生母被吓得病倒,郑夫人被吓晕。
王府前院,死了满地的七步毒蛇。
这一桩奇闻诡事,眨眼间,传遍了江南城。
就快靠近白鹿后山的马车上,柳如意顶着萧灵籁的易容面具,而谢无碍顶着萧王的。
璇玑左摸右瞧,感叹:“阿宝你快瞧,真是栩栩如生。”
而一旁的阿宝,若是往常,定然研究一番,但此刻却心事重重。
早些时候,海字部暗卫前来回禀,是徐家的两辆马车分别绕着江南城走了三圈,而暗卫紧随其后,最终到其中一辆马车进了白鹿山。
阿宝听到消息,立刻赶来。
与此同时,白鹿后山的竹林。
萧家护卫奉命接了徐家马车,白袍公子刚站定,便有一道纤弱雪白的身影扑来。
“归尘哥哥!”萧净月泫然欲泣,委屈道:“也不知那人是谁,竟把江南城搅和得沸沸扬扬,摆明了,不给净儿留活路,净儿真是被欺负得好惨。”
被唤作裴归尘的白袍公子,并未揭下银面具。
他单手搂了把萧净月的腰,察觉怀中的女子似乎瘦了,不由蹙眉:“可是近来胃口不好?”
萧净月抬眸,满是眷恋的盯着裴归尘,须臾,握着他的手,覆在她的腹处,“咱们的儿子闹腾得很,闹得净儿吃了便吐,吐得厉害。”
裴归尘却着戴在萧净月腕间的那枚黑镯。
首尾相衔的黑麟巨蟒,衬着萧净月手腕的纤细白嫩,愈发阴森诡异。
又想起,若非阴差阳错,此番有孕的,该是阿宝。
这时,萧净月察觉到了裴归尘的走神。
她特意换了当年诗会初见时,那身霜荼锦裙,欲唤起他对她‘救命恩情’的记忆。
但他在想什么?难道是阿宝那贱人?
深秋的山风,吹得锦裙霜色潋滟。
回过神来的裴归尘,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替萧净月擦拭脸上的泪痕,“你如今身子重,该格外注意,别染了风寒。”
“这是谁送你的?瞧着很旧了。”萧净月按耐住心中不喜。
闻言,裴归尘拭泪的动作顿住,反问:“你不记得,这方帕子?”
萧净月这才仔细打量,裴归尘手里的帕子像是在脏泥水里滚过,又沾了血迹,真是恶心。
突然,灵光乍现,她心跳如擂鼓。
这帕子的右下角,有一株草。
这一瞬间,萧净月的回忆被勾起。
阿宝进白鹿院的时候,她也被母妃送往山上念。
彼时,外祖母试图教她们俩人刺绣。
可惜,外祖母叫她们绣镜湖筑的水兰,作为练习。
她狠狠大出风头,而阿宝全无刺绣天分,将水兰绣成了杂草。
也就是这帕子,出自,阿宝之手。
思及此,心弦绷紧的萧净月,悄然打量裴归尘。
却发现他,神色探究,似是起疑。
萧净月强作淡定,温柔意道:“近来,孟家岛,萧王府,事情太多,再加上咱们的孩子闹得我天天睡不着,一时之间,竟是错了眼。”
裴归尘捏紧手里的方帕。
萧净月怎能错它?
当初,她就是用这帕子,替他清理伤口,救了他一命。
之前进宫,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将帕子存于徐家。
此番回徐家老宅,才重新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