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谨辰的私人飞机降落在阿姆斯特丹的时候,是当地时间凌晨三点多。
整座城市都在沉睡,一片死寂。
从机场出来,坐上车,沈谨辰吩咐去许澄意的别墅。
陈惠坐在前面副驾驶位上,无比忐忑,不知道要怎么跟沈谨辰开口。
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必须开口了。
“老板......”陈惠回头,却不敢沈谨辰。
“从在飞机上接了你哥的电话后,你的反应就一首不太对劲。”沈谨辰闭上双眼靠进椅背里,抬手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宇,“吧,什么事?”
陈惠抬起眼皮他一眼,又赶紧落下,“糖糖出事了,现在还在医院......”
“什么?!”不等陈惠的声音落下,沈谨辰倏地弹开眼皮,惊恐出声,“你什么,再一遍。”
陈惠头一下埋的更低,“糖糖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的手术室里抢救......”
糖糖出了车祸......
沈谨辰瞳仁瞬间放大,着陈惠一字一句道,“你再一遍!”
“老板,糖糖己经被送进手术室里七个时了,仍旧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闭嘴!”沈谨辰倏尔怒吼,霎那猩红了双眼,控制不住牙齿都在“咯吱”打颤,“糖糖......糖糖在哪家医院?”
“在阿姆斯特丹大学医学中心。”陈惠回答。
阿姆斯特丹大学医学中心,是走在整个欧洲前列的荷兰最好的医院。
“马上过去,快点,给我快点!”沈谨辰低吼,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泪水不受控制,哪着眼角淌下来。
司机立马点头答应一声,踩下油门,在半夜无人的街道上,车子立刻像离弦的箭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往阿姆斯特丹大学医学中心驶去。
阿姆斯特丹大学医学中心的手术室外,许澄意和育婴师保姆以及保镖都守在门外,个个的脸上都带着极度的沉重,许澄意更是早就哭成了泪人,泪水一遍遍的流,一遍遍的被风吹干,这会儿,只剩下满脸的泪痕。
她站在手术室外,双手在胸前合十,一遍遍虔诚的祈求着上苍,不要带走她的糖糖。
只要糖糖能活下来,哪怕付出她的生命,她也会毫不犹豫。
育婴师自责不己,她当时就是回去上了个洗手间而己,以为把糖糖留在外面几分钟不会有事。
可这个时候,她自责又有什么用?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跟许澄意一起祈求上苍,让糖糖活下来。
她知道,手术进行了七个时了却仍旧没有结束,就意味着糖糖有活下来的希望,即便,在送到医院之前,糖糖曾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下来。
着许澄意站在手术室门前,倔强的就像一座雕塑般,七个时来保持着祈祷的姿势一动不动,如今整个人摇摇晃晃随时都可能倒下,保姆便不忍心过去,扶住她,劝道,“姐,坐下来等吧,可以吗?”
许澄意闭着双眼,摇头,喃喃问,“......糖糖会活下来的,对吗?”
保姆点头,“唐二爷和整个荷兰最顶尖的外科医生都里面,糖糖姐一定会活下来的。”
许澄意点头,干涸的双眼里一下就又有了泪,不断汩汩落下来。
是她不好......都是她不好......
如果不是她的自卑,不是她的任性,不是她的自以为是,糖糖又怎么会出车祸,又怎么会躺在手术室里。
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
上天啊,所有的错,都统统由她自己来承担吧,请放过她的孩子,她的人。
只要她的孩子和人都好好的,哪怕让她即刻死去,她也愿意。
就在这样站着,祈求着,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走廊的一端忽然有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