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亲生的,那这儿子的年纪就不能证明任何事情了,那三娘岂不仍旧可能是……
当初托谢淮安去查这件事,谢蕴是想消了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怀疑,可谁能想到竟是越查越可疑。
她将纸条丢进香炉烧了,借着收拾衣裳平复自己混乱的心神,可收着收着就走了神。
“想什么呢,半天也不动。”
殷稷的声音忽然响起,谢蕴回神,一抬眼就瞧见他正站在门口含笑着自己。
这人虽然十岁上就没了母亲,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思念萧懿夫人,如果知道对方没死却不来找他……
她眼神逐渐复杂。
“怎么这么我?”
殷稷抬脚走进来,边走边低头打量自己,他最近一直忙着前朝的事,并不比谢蕴轻松多少,脸颊都有些凹陷了,
可他精神却极好,见谢蕴不话,很是殷勤地凑了过来,抬手给她揉捏肩膀:“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给你捏捏。”
谢蕴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外露,连忙摇了下头,借着这的动作收敛了神情:“没有,我只是在想还有没有落下什么。”
“不用这么细致,就算真的落下了也不妨事。”
殷稷力道适中,手法竟很是熟练,谢蕴却根本无心享受,犹豫片刻将他的手拉了下来:“皇上也累了,歇一歇吧。”
殷稷动作一顿,以往谢蕴常这种话,要他休息,要他用饭,要他更衣,可打从他口不择言了扎心窝子的话之后,她便不会这么了。
她仍旧会问他要不要用膳,要不要休息,却也只是问一句话而已,仿佛是因为职责所在所以才不得不开口,至于他是否真的饿了累了,她并不在乎。
殷稷心口逐渐发烫,将她圈进怀里,紧紧抱着不肯松手。
“好……”
“皇上,”一句话没完,蔡添喜就进来了,“娘娘们知道皇上明日要出行,特意备了送行宴请皇上过去。”
殷稷浑身一僵,抬眼狠狠瞪了过去,谢蕴好不容易肯多管他一些,这老子来捣什么乱?
他心里狠狠骂了蔡添喜一顿,手下意识抱紧了谢蕴,却心虚得连句话都不敢。
可这些对谢蕴而言,却已经是她本能的不会去想的问题了,以前怕难过不敢想;现在是结局已经注定,没有必要去想。
“皇上去吧,明日一早就要起程,莫要……”
“我两句话就回来,”殷稷忙不迭打断了她,“你等我用晚膳,可好?”
他生怕谢蕴不信,眼底都是紧张,很想再点什么来取信她,谢蕴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浅笑一声,应了下来:“好。”
殷稷剩下的话都噎了回去,一步三回头的出了乾元宫,等乾元宫彻底不见了影子,凉沁沁的目光就落到了蔡添喜身上,得他根本不敢抬头。
“皇上,奴才下次不了,一定把您有后妃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这些有什么用?晚了!”
他越想越气,又有些恼怒后妃,各取所需就好,做什么面子功夫,自己这一走她们不知道要多高兴呢。
因着这点怨怼,他脸色全程冷着,唬得众人都不敢话,最后还是萧宝宝壮起胆子给他倒了杯酒:“祝皇上一路顺风。”
众人都举了杯,殷稷不好太过不近人情,仰头喝了:“朕不在宫里,你们都安分些。”
众人纷纷应声,见他不想多留也没有人开口强求,殷稷这才满意,抬脚就往回走,可走着走着腿脚就有些发软,扶着灯台才勉强站稳,一股热流却直冲身下。
有人给他下了药!